“嘶~,”
帝千離摁著額頭,在一邊坐了下來。柔下聲音請求道:“五殿下,我頭有點痛,可否在這裡坐著緩一會兒?”
東方恆將目光定在她的身上,眼神暗晦不明。
“無妨。”
清冷的兩個字,不攜帶一絲情感。
只是那雙眼睛要將人看穿似的,直直盯著帝千離。
“謝謝。”
帝千離淡定地道了聲謝。
她能理解東方恆為何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她。
也是,別人都是對他避之不及,害怕他邪冷嗜血的氣場,敬畏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她卻若無其事地在他面前晃悠,沒表現出一絲畏懼的痕跡。
東方恆會對她好奇,盯著打量她也就不顯得奇怪了。
沒一會兒,帝千離感覺風臨應該離開了,起身剛要走,馬車卻動了。
“五殿下,可否讓你的馬車停一下?”
東方域沒回應她,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這會兒對上他深邃幽沉的目光,邪冷刺骨的寒意,讓她渾身籠罩在一方黑暗無光的深淵中。
就算有通往光亮的道路,她像是被定格住了無法挪動一步。
“五殿下,我可以自己回府,你不用送的。”
帝千離放鬆心情,“自作多情”地向東方恆微笑地開了口。既難為情,又理所當然的語氣,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個外人。
她也看不透東方恆心裡對她到底是怎樣的看法,說的話也是一種試探。
兩天前她偷偷躲在五皇子府的圍牆外被他發現,他並沒有像以往的行事風格一樣,把她抓住嚴刑逼問。
過後她醒了才發現是楚子謙找到她並把她送回府。
所以推測,東方恆很有可能是看在楚子謙的面子上,才放了她一馬。
此時東方恆也沒有對她表現出傳聞中那般冷血無情,她可以認為他是再一次看在楚子謙的面子上,要送她回府。
可想到這有些說不通。
東方恆並沒有對外面的車伕說要去哪裡,車伕不可能擅自送她回府。
很有可能,他是要回五皇子府。
得到這個結論,帝千離心中再一次感到欣慰。
到時候她找個藉口留在五皇子府,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東方恆看在楚子謙的面子上,沒傷害過她,也沒為難她。
嘖嘖嘖,她是不是該說自己運氣好呢!
“籲~~”
車伕忽然把馬車拉停。
帝千離身子猛烈晃了一下,差點摔到東方恆身上。她儘量控制了身體不碰到他,可還是難以倖免地雙手摁在了他的大腿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東方恆不好惹,帝千離急忙撤離雙手。
儘管她道了歉,東方恆那雙陰沉的眸子瞬間染上了冰霜,凌厲地盯著她的雙手。邪冷的眼神中竟毫不掩飾地暴露出他的嫌惡。
帝千離氣結,氣憤的眼神一閃而過。
東方恆那嫌棄她的眼神還真是明目張膽,就像是看著什麼不堪入目的汙穢一樣。
有沒有沒搞錯!
她又不是什麼醜女,頂多是個廢物。他的情況才叫惡劣。
醜男,廢物,嗜血殘忍,陰沉邪冷,人人避之不及,唯恐被他摧殘。
她都很給面子沒對他露出一絲嫌棄,他反過來嫌棄她?
興許是男人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唇角勾起一抹邪佞冷厲的笑意。
警告意味甚濃。
此時此刻,帝千離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待宰羔羊,東方恆就是那隻兇殘凌冽的惡狼,隨時要把她撕碎。
危險的氣息充斥著整個馬車。
絕對的威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心裡忐忑難安。
這男人不會要把她雙手給砍了吧?
就在這時,有人掀開了簾子。
帝千離原以為是楚子謙,剛鬆了一口氣。
可看到來人,心中立馬警鈴大作。
居然是風臨!
難道風臨知道是她撿到了透心琉璃果?
“風少主,好巧。”
帝千離雲淡風輕地打了聲招呼。
雖然她並不樂意與風臨有過多來往,但為了緩解自己身陷囹圄的窘境。帶著善意的微笑與他打招呼是最明智的選擇。
“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