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讕言在這個時候承認她喜歡東方恆,她還會高看她一眼。
結果她高估她了,機會擺在她面前,還是瞻前顧後。
在她鋪墊了那麼久,說出那麼多令異性失望,令東方恆心寒的話後,送到她面前的機會都不把握,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鄙夷她,嘲諷她,那就別怪她把她逼到進退兩難的地步。
“我跟你不一樣,就算我以後會喜歡別人,也是在我沒有喜歡的人之後,再選擇他人。”
讕言凌冽的聲音中輕蔑之意甚濃。她用冰冷的眼神掃了帝千離一眼,隨後很快移開。也不知是不屑於看她,還是害怕對上帝千離從始至終風輕雲淡的眼神後,心事被看穿。
“你是在詛咒你認定一生的那個人活不長嗎?”
帝千離輕飄飄地甩出一句話。
讕言當即言辭激動道:“我只是做個假設,你不要惡意曲解!”
“既然能被你當做認定一生的人,那肯定是愛到骨子裡,非君不可吧。怎麼捨得隨隨意假設暗示他活不長呢?”
帝千離又一針見血地丟擲靈魂拷問。
“若不是你心懷鬼胎、刻意引導,我也不會著了你的道,讓你如此侮辱我的人格!”
讕言雖然沒把陰險狡詐,卑鄙小人這八個字說出來,但語言中的諷刺讓人馬上能聽出來是這個意思。
“不是你一直沒事找事在對我咄咄逼人嗎?我說幾句實話就變成侮辱你了?你對我哪一句不是明嘲暗諷。合著你能隨意對我鄙夷嘲諷,我就不能反駁一下是吧?”
帝千離漫不經心地輕呵了一聲,邪肆的眼神中帶著絕對的自信與挑釁。
“你總是刻意帶偏話題,不希望聽我提起恆哥六年前身上發生的事情,你是不是心虛了?”
讕言又重新提起這個話題。
本來她一直想說出六年前那個女人是如何傷害欺騙東方恆的,奈何這個女人沒有表現出一絲興趣,總是帶偏話題。
又牙尖嘴利,認不清自己的處境,明明需要依賴別人的庇護,卻絲毫不服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囂張狂妄至極!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說得好像六年前欺騙拋棄恆哥的人是我一樣。”
帝千離滿不在意地勾了一下唇。唇角冷冷的笑意中彰顯著不屑,刺痛了某人的心。
東方恆蜷縮在一個角落。每當身心遭受非人能承受的痛苦折磨時,總會把深藏在心底的恨意無限放大,讓他清醒又痛苦地舔舐著曾經刻骨銘心的傷害與悲痛。
承受著痛苦的同時,他還是分出一些精力來觀察帝千離的反應。
在不久前,風臨在洞內搭起了柴火。四周不算太明亮,可他還是能清晰地捕捉到帝千離每一個動作表情,以及能感受到她說話時細微的神色變化。
他很不解,她為何會如此自信坦蕩地否認她不是六年前的那個人。不是故意在逃避或者說謊,看不出也感受不到她有一絲猶豫懷疑的異樣,不像是裝的或者說謊。
身體就藏在他的府中,若不是再三確認過,他又怎會認定她就是他找了六年的那個人。
雖然他沒有明說她是他一直在找的那個人,但讕言的話語,很明顯在多番暗示了,聰明如她,又怎會不明白其中的貓膩。
這其中,隱藏了什麼秘密。讓她如此篤定,她不是他找了六年的那個人。
她前面承認了他府中的身體是她,那他可以確定,他絕對沒有認錯人!即便有容貌相似之人,但身體和性情也不可能完全相似。
唯一能解釋得通的,便是她的記憶被他人篡改了。那個人強大到,連一向狂妄驕傲的她,都不是對手。一切進行得悄聲無息,令她找不到破綻,以至於她沒有懷疑到這點上。
他能想到的,她未必想不到。只是不可一世的她,不願意去相信自己會無端被人算計,篡改了記憶罷了。
她理所當然地跟他撇得乾乾淨淨,果斷決絕的樣子,不想跟他沾上一絲關係。彷彿他是什麼麻煩累贅一樣,恨不得甩得遠遠的!
冷情又決絕!
他竟被嫌棄至此!
明明知道他目前的情況,說一些狠絕傷人的話,會影響他的情緒,會讓他失去理智。
就像不久前,他們來到洞裡的時候,心中湧出滔天的恨意和痛苦,再加上她不可思議的神色和退一步的動作,徹底刺激到了他,令他差點殺了她。
她寧願冒著被他傷害的風險,也要把狠心絕情,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表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