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你還有多少好東西？”
帝千離感慨了一句。沒指望東方恆回答。畢竟誰也不會把家底都攤給別人看。
“只是恰好有些東西我有而已。”
東方恆像是看穿了帝千離的想法，還是很實在地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哪有那麼多恰好，總覺得你是早有準備。”
帝千離也是隨口一說，神色隨意鬆散，唇角勾起打趣的弧度，絲毫沒當一回事的樣子。
當看到東方恆神色認真也沒否認，她收下唇角的笑意，語氣變得嚴肅道:“與你為敵一定很慘。”
怎麼不慘呢？
提前知道對方會用什麼招數，那肯定也知道這毒蛇是誰所為了。
他就像站在高處的掌局者，有哪些敵人，不管對方使用什麼手段，他不僅瞭然於胸，還能身處局中順勢而為，讓人看不出破綻，到最後全身而退。
可她總覺得不對勁，東方恆藏的那麼深，在所有人印象中就是一個無大作為沒有任何威脅的廢物皇子，完全沒必要對他下手。
醫館裡除了東方恆，只剩下她身份特殊一點，難不成這些毒蛇又是針對她的？
想想也是，黑色的小飛蟲與毒蛇，手段如出一轍。
她的房間失火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是覺得她會逃過一劫，又備了後招，不惜讓整個醫館給她陪葬是吧。
好歹毒的手段！
“五殿下，你應該知道……”
“屏住呼吸。”
東方恆打斷了她的話，提醒道。
“什麼？”
帝千離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在想著自己的事情，想問東方恆謀害她的人是誰，都沒聽清東方恆在說什麼。
哪知東方恆突然靠近，一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帝千離還沒反應過來什麼狀況，頭有些暈眩。
東方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另一隻手袖子一揮，那些蛇的屍體聚在了一起。
接著，他拿出一顆類似藥丸的東西，食指與中指夾住利落地甩了出去，準確無誤地落在蛇堆裡。火苗立馬竄起，那些蛇的屍體立馬被焚燒地消失殆盡。
整個過程，東方恆都沒有看向蛇的方向。
直到蛇的屍體焚燒完後，他才拿開了捂住帝千離的那隻手。
帝千離大概目睹了東方恆處理毒蛇的整個過程。她才知道那些蛇死了之後還散發出一種有毒的氣味。
她吸入了一點，此時頭腦昏沉疼痛，眼皮沉重，全身無力，很想入睡。
本來靠在書架上的她，身子緩緩往下滑。
東方恆抓她的肩膀往上一提，順勢摁住她，不讓她倒下去。
另隻手又拿出一顆藥丸，遞到她唇邊。
“吃了它。”
帝千離張開嘴，吃了下去。
痛苦減少了，但很累還是想睡。
“謝謝。”
在她有氣無力地道了一聲謝後，閉上了眼睛。
在沒睡著前她還在想，東方恆真是把分寸感刻進骨子裡的人。
她還以為她要倒下去了，東方恆會順勢攬她靠在他懷中，他卻是摁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倒下。
捂住她口鼻的時候，也是隔著袖子捂的。
緊要關頭，他還能注意到這些細節，時刻警醒自己注意分寸。
彷彿他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可以保持冷靜和清醒，並且能迅速做出不會唐突別人的反應。
或許有人會覺得他在緊要關頭還注重那麼多，生怕與別人有肌膚上的接觸，顯然是嫌棄對方。
但她不是這麼想的。
相反，東方恆這種矜持和分寸感，讓她覺得很安心。
若真嫌棄，他大可袖手旁觀。況且，她從未看到東方恆對她有嫌棄厭惡的言行，更沒感受到他對她有那些不好的負面情緒。
從他冷靜清醒的矜持和分寸感中，她看到的是他的涵養和溫雅的紳士風度。
看到帝千離閉上了眼睛，東方恆帶著力道的手扶著她的肩膀，讓她緩緩地滑落坐在地上。
在她再次醒來，是一個時辰之後。
“盈兒，你總算醒了。”
帝千離睜開眼時，看到的是楚子謙一臉擔憂的俊顏。
思緒漸漸回籠，看房間擺設還是在醫館。
“子謙哥哥，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帝千離撐起身子，欲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