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沈諾總想用法律去解決問題,但有些時候,法律並不能給她一個公證。
他尊重她的行事風格,也接受她做的所有決定。
但有些時候,他也會控制不住自己。
在他這裡,顏嬌死不足惜,他要的,是讓她生不如死。
以顏嬌的本事根本不足以從華國周密的抓捕中逃脫。
可他能幫她。
為什麼要幫她?
自然是讓她體會到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要是不逃出華國,以華國那群高層政客的尿性,恐怕只會對她秘密處決,最後不鹹不淡的公佈她的死訊。
她死了,名聲絲毫無損。
這怎麼行呢?
他不僅要她死,還要她身敗名裂,受萬千國人唾棄!
他怎麼寵都寵不夠的人,她也敢碰!
這就是代價!
床上的男人臉色依舊蒼白毫無血色,氣質清冷出塵,神色帶著幾絲漫不經心的漠然,彷彿一個絕世獨立的驕矜少爺,純淨不染纖塵,人畜無害。
但這一切都是假象。
在這副美麗的皮囊之下,關著一個嗜血殘忍的靈魂,餓狼猛虎,不外如是。
清冷的嗜血,宛若冬日雪霜漫過的無限殺機。
美麗,殘忍。
驚心動魄的美麗。
刺骨冰寒的危險。
秦陽從來都沒小看過這個只比自己小九歲的小侄子。
他這侄子智商很高,高到了讓人感到很不舒服的地步,這點在他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端倪。
秦家人的腦子都不差,但高到秦斯雨這個地步的,沒幾個。
秦陽一直都看不透這個侄子,直至今天也是。
不過在那副清冷的淡漠下,他如今倒是瞧出了幾分端倪。
“真這麼喜歡她?”
這個她指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秦斯雨沒說話,眉眼卻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下來。
秦陽懂了:“你為了她製造出那麼多混亂,她知道嗎?”
如今華國政客圈人心浮動,沒了秦斯雨鎮壓的邊境也多了很多毒梟活動的蹤跡。
他很難想象,這僅僅是為了一個女人。
沈諾是個有魅力的女人,這他承認。
但為了一個女人走到今天這步,他覺得有些許的荒唐。
他侄子向來冷靜自持,但他如今卻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懷疑。
這真的是他侄子嗎?
秦陽鳳眸微眯,看著病床上那張清冷淡漠的俊臉,精緻美麗的臉龐帶著骨子裡透出的疏離冷漠,那雙秦家人特有的鳳眸是讓人看不透的黑暗沉浮。
冰川下的水流,雪山上的白雪。
確實還是那個原汁原味的秦斯雨。
卻也不是以前的那個秦斯雨。
“她不需要知道。”
“是不需要知道,還是你根本不敢讓她知道?”秦陽嗤笑:“秦小雨,你就是一個膽小鬼。”
秦斯雨臉色不變:“小叔,你特地來找我,就是想跟我說這些?”
“當然不是,”秦陽冷哼了一聲:“我看起來像是那麼閒的人嗎?”
秦斯雨點點頭:“挺像的。”
秦陽被噎了一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行了,你彆氣我。我怕我忍不住對一個病患動手。你不要逼我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簡直敗壞我的完美形象。”
秦斯雨有些一言難盡。
秦陽可不管他怎麼想:“說正事,顏嬌是你放走的,你肯定也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但是小雨,國家有國家的制度和法律,不能任由你的性子胡來。顏嬌是華國全球通緝的叛徒,她的下場肯定討不了好。你別髒了自己的手,讓國家來處理。”
秦斯雨不置可否:“小叔,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成語?”
“什麼?”
“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