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會瘋。
他真的會瘋。
而他瘋起來是什麼樣子，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從來沒有這麼喜歡一個人，也從來沒有這麼在乎一個人，在乎到他覺得一輩子太短，短到彷彿一眨眼就過去了，他還有好多地方沒跟她一起去走，還有好多話沒跟她說，還有好多事都沒跟她做……一輩子都不夠，又怎麼會允許她在這短短的一輩子裡突然消失呢？
他不是第一次跟她說這種話，卻是第一次跟她如此明顯的表達他的佔有慾和偏執，沈諾覺得她或許是真的醉了，不然怎麼還會感到安心。
“傻子，”她輕輕笑出了聲：“人死了就是一捧黃土，哪裡還會有下輩子。”
能過好這輩子就不錯了。
秦斯雨不可置否。
他小聲在她耳邊問：“你是不是有點醉了？”
沈諾重新轉過頭看向他，清麗的容顏溫婉又淡雅，宛若一朵舒展開來的水仙花，花開淡雅而高貴。
“你看我像醉的樣子嗎？”
男人的目光落在那雙清透如水的眸子裡，那裡澄澈而乾淨，明亮得宛若一汪清泉，沒有絲毫的雜質，讓人忍不住靠近。
他薄唇微啟：“有點。”
沈諾笑了下，點了點頭：“嗯，是有點，所以我們回家吧。”
秦斯雨目光暗下：“好。”
沈諾去跟主辦方的負責人打了一個招呼，隨即就帶著秦斯雨離開了。
愛麗絲來接人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的一對璧人。
男人容顏精緻俊美，身材頎長挺拔，寬肩窄腰，一雙逆天的大長腿筆直有力，白皙的面板，精緻的鳳眸，周身高貴清冷的氣質由內而外散發出來，彷彿古時的帝王，讓人不敢觸碰。
而在他身側，近一米七的女人穿著一雙8cm的高跟鞋，白皙細膩的肌膚，清麗動人的容顏，身材凹凸有致，前凸後翹，一雙修長勻稱的長腿秀氣又漂亮，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帶著讓人不敢褻瀆的乾淨與寧靜，彷彿與世無爭的歸隱仙女。
男人牽著女人的手，清冷淡漠的目光唯有在看向女人時才捨得柔和些許，有了一絲絲的人氣。
愛麗絲不敢多看，車子到了以後拉開車門，等兩人坐了進去之後才關上車，坐回了副駕駛，吩咐司機：“紫澤園。”
司機恭敬的點了點頭，腳下油門一踩，車子緩緩向前開去。
宴會廳在帝都郊區，要想回紫澤園，車子需要經過一段比較偏僻的高速路段，沈諾喝了不少酒，此刻頭微微有些疼。
男人將她攬進懷裡，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道：“睡吧，到了叫你。”
沈諾實在有些難受，輕輕“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男人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神色柔和而寵溺，化開了臉上的清冷，如同萬年不化的雪山迎來了它的春暖花開，美不勝收。
愛麗絲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隨即收回了目光。
這位大佬也就只有在她家老闆面前才會有這溫柔的一面了。
車子開到一半，路口突然竄出幾輛改裝過的車輛，將他們的去路完全堵住。
司機瞳孔驟縮，急忙踩下剎車。
吱——！
刺耳的剎車聲在寂靜無聲的夜晚中陡然響起，徹底打破了夜的寧靜，也劃破了夜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