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一直在身旁傾聽,見沈諾臉色不好,他輕聲開口:“姐,你要是想離開,我可以帶你走,並且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
沈諾拿著紙錢的手一頓,轉頭看向他:“小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沈睿俊秀稚嫩的臉龐依稀帶著十八歲少年該有的青澀,然而眉眼間卻已有了成年男人該有的擔當與成熟:“姐,我有這個能力。”
也是時候該全盤托出了,不然他怕自己有朝一日身份洩露,而她又毫無防範一無所知。
他知道她不是等閒之輩,但他總不能給她帶去不知名的隱患。
“姐,”他道:“你還記得墨鬱和墨微雨嗎?”
沈諾臉色沉靜:“記得。”
“五十多年前,北美地帶曾流傳一句話,寧惹美洲官,不惹墨家人。當時,墨家還是北美地帶聲名顯赫的貴族家族,勢力龐大席捲整個北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墨家最風光的時候。”
“可惜好景不長,三十年前墨家家主被人暗殺成功,繼承人不過三歲兒童,其能力不足以服眾。墨家內部一朝混亂,爭權奪利屢見不鮮,美洲當時的總統野心勃勃,瞄準了時機聯合北美各大勢力對墨家下手,墨家一夕之間如大廈傾倒,不復存在。殺戮持續了一天一夜,後那位總統又對墨家人進行了長達十幾年的追殺。那十幾年,美洲各勢力對於墨家二字緘口不言,墨家也成為了每一個美洲人眼中的禁忌,一聽聞“墨家”二字就變得風聲鶴唳,心驚膽戰。久而久之,墨家也就消失在了眾人眼中,越來越少人熟知。”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墨家嫡系都墨家事變的第一夜就被殺光了,就連墨家那幾個叛徒也這麼認為,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墨家主母以一己之力將自己的一雙兒女送了出去,那一雙兒女也成為了墨家嫡系最後兩支血脈。”
“那一雙兒女中,大的是男孩,僅三歲,小的是女孩,僅一歲,他們被墨家主母送走之後,經過幾年的流浪,最終兩人存活的訊息還是被那位總統知曉,追殺之下,兩人逃亡到了宏都拉斯,也是在這一刻,兩人的命運徹底改變。”
“宏都拉斯在外人眼中是恐怖之都、混亂之都,但在他們眼中,卻是最好的保護傘。男孩在無盡的殺戮和鬥爭中漸漸成長,組建的地下勢力越來越龐大,成為了整個美洲地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第一組織。”
“十幾年前,美洲帝國遭受了第一組織的恐怖襲擊,當時已經在位十幾年的美洲總統首當其衝被暗殺,其次就是各大家族。”
“這一場恐怖襲擊持續了一天一夜,跟三十年前墨家被襲擊的時間分毫不差,等第一組織退去之後,又有人發現,那些被襲擊的物件,竟或多或少都參與了三十年前對墨家的屠戮。尤其是當時墨家叛徒後來建立起來的勢力,無一人存亡,死相十分悽慘。”
“深知那一段過往的人都知道,那一場恐怖襲擊,是墨家人的復仇,可誰都想不明白,只不過是短短十幾年的時間,他們如何做到。他們心裡想不通,但也知道墨家人已經回來了,不再是為美洲貢獻力量的墨家人,而是第一組織,是懸在美洲帝國頭上的一把刀,不知何時就會落下來,砍在美洲帝國頭上。”
“從那以後,墨家更是徹底從美洲範圍內消失,只有第一組織的傳說,廣泛流傳。”
“隨著當年知情者一個接一個去世,沒人知道第一組織領導人姓什麼,又叫什麼,只知道美洲人都叫他“死刃”,寓意……死亡鐮刀。”
手指輕顫,手中紙錢無聲掉落在火盆之中,沈諾的表情變了變。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可真相真的擺在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睿也看到了沈諾的反應,神色微斂,抿了抿唇,繼續道:“當年墨家僅存嫡系二人,也是如今第一組織的兩位領導人,墨家少爺墨鬱,墨家小姐墨微雨。”
沈諾看著微微顫抖的右手,用左手按住了它,讓它停止了顫動。
她緩緩從蒲團上起身,來到沈睿面前。
沈睿此刻已經有一米八了,沈諾想看清他的臉,還需要仰視。
十幾年的時間,當年那個牙牙學語跟在自己身後的小男孩已經無聲無息的長大,長得比她還高,不知為何已經有了一絲陌生。
沈諾用目光一點點描繪眼前男孩的容顏,緩緩開口:“你跟墨家兄妹,是什麼關係?”
“同事關係,也是………不似親人勝似親人的關係。”
“你隱瞞我的身份是什麼?”
“我掌管第一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