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最終還是沒吃上這頓晚飯,他走出祠堂門口時接,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臉色大變,猛地扭頭看向沈諾。
“姐,我現在有急事………”
“去吧。”沈諾定定的望著他,“保護好自己。”
沈睿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點了點頭,決絕的轉身。
“我馬上過去……”
隨著他的聲音漸行漸遠,他的背影也逐漸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祠堂燭火因風而搖曳生姿,沈諾望著沈睿離開的方向,眸色深深。
秦斯雨不知何時已經從蒲團上站了起來,來到了沈諾身後:“擔心嗎?”
沈諾沒回頭:“他有自己的路需要走,不管結果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在乎一個人的方式不是將他囚禁在溫室中,而是支援他做的所有決定。”
有能力時,全力以赴做他的後盾;沒能力時,能做的不過是保護好自己。
來這世上走一遭,總要活得痛快,才不枉費經歷的所有苦楚與痛苦。
人年少時總是喜歡天馬行空,幻想著各種無厘頭的夢想,我要成為一個科學家、我要成為一名神醫、我要成為一位名師……各色各樣的童言稚語彙聚成兒時一望無際的海洋,我們在無邊際的海洋中迷茫而困惑的徜徉,卻不知未來會在何方,從不懂未來會是何樣,只能無意識的隨著水流方向舞動自己的身軀,行一步算一步。
後來人越長越大,發現世界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美好,發現一切童真都毫無意義,於是世界崩塌,河流重塑,有人誤入歧途,有人透過光明大道,人生抉擇的分岔路口,未來已開始有了雛形。
小鳥會長大、蠶蛹會破繭、花兒會凋落、小樹會枯死……未來如何,誰又能預知呢?
沈睿從來都不是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他比她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沈諾不想阻攔,也不會阻攔。
身後突然一重,頸窩處陡然多了一個腦袋。
沈諾眉頭微皺,扭頭看向那個大腦袋:“你幹什麼?”
“跪了一下午,有點累了,借我靠靠。”
沈諾信他才有鬼:“累了就回去休息,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
秦斯雨低笑了一聲,伸手箍住她的肩膀,強迫她靠在自己胸膛上:“那我借你靠一靠。”
沈諾沉默了片刻,拉開他的手:“有病!”
說完,沈諾抬腿就往外走。
秦斯雨慢條斯理的跟在後面,步履優雅:“諾兒,真的不需要嗎?”
沈諾:“………”
偌大的祠堂一夕之間安靜了下來,燭火上,四個牌位供奉於燭臺之上,彷彿在慈祥的凝望著他們離去。
秦斯雨和沈諾又在這裡待了近一個星期,後來周毅實在頂不住帝都那邊給的壓力,在秦斯雨面前求爺爺告奶奶無果之後,他果斷棄暗投明,求到了沈諾面前。
“沈小姐,您就幫我勸勸秦少吧,公司那邊真的不能沒有他。別的時候也就算了,但是這陣子華國整體不太太平,急需秦少回去主持大局。”
沈諾沒問發生什麼事了,她也不想關心,但這陣子透過佟如夢的吐槽也聽到了一些訊息,她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我可以試一試,但不保證成功。”她道。
那位大爺的心思,誰能猜?
周毅卻很堅決:“秦少現在就只聽您一個人的,您出馬,一定可以。”
沈諾沒跟他爭論,只是在這一晚洗漱過後,沈諾開始收拾東西。
男人裹著浴袍從浴室出來,見她在收拾東西,腳步頓了一下,隨即來到她身後,俯身從背後抱住她。
“諾兒,”他在她耳邊低聲問:“在幹什麼?”
“沒看到嗎?”沈諾揚了揚自己手中的衣服:“在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他抱著她的手漸漸收緊,薄唇咀嚼了這幾個字後,輕聲問:“去哪兒?”
沈諾動作頓了一下,扭頭看他:“回帝都。”
說完,沈諾掙脫開他的懷抱,將手裡的衣服摺疊好後欲放進行李箱,腰間卻陡然一緊。
“啊!”
沈諾被嚇了一跳,天旋地轉間,人已經被男人攥著手腕壓在了衣櫃上。
眼前一暗,沈諾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低頭吻了下來,只有唇上傳來的柔軟溫熱觸感告示她剛才發生了什麼。
沈諾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眉頭微皺,剛想推開他,秦斯雨卻在此時離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