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雨一時沒有說話,眉眼低垂,指尖輕敲手背,似乎是在猶豫。
四周很靜,瞭解秦斯雨的沈諾心裡莫名慌亂,她突然伸手抓住秦斯雨的手腕。
“說清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會跟他的佔有慾有關,他說過放她自由,就決不會明著食言!
可她如今在意的東西還有什麼?
“夏夏,是不是夏夏出事了!”
想到一連幾個月都聯絡不上的夏青,沈諾攥著秦斯雨的手越來越緊,她咬牙:“秦斯雨,說話!”
被她抓住手的一剎那,秦斯雨愣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了一下,可惜關心則亂的沈諾並沒有注意到。
或許就算注意到了,她也不會在意。
他與她有何干系。
秦斯雨的目光落在兩人相觸的地方,睫毛掀起,黑眸沉靜,薄唇微啟:“不是。”
就夏青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也就眼前這個傻女人把她當小白兔。
可惜沈諾並不信他的話:“那你告訴我,夏夏在哪裡?”
秦斯雨似笑非笑:“諾諾,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這是在利用我,讓我替你找夏青的下落?”
沈諾愣了一下,隨即眯起了眼:“如果我說是呢?”
“我幫你。”他毫不猶豫。
“你確定?”沈諾反問,臉色冰冷:“如果我說,就算你幫我,我也不會答應你任何事呢?”
“好。”清冷的嗓音柔和卻堅韌,是不同於男人以往的冷漠和無情。
沈諾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企圖從裡面找出一絲一毫說謊的痕跡,可她什麼都沒發現。
沈諾緩緩鬆開了他的手,將頭扭到一邊,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走吧,我累了。”
這是很明顯的逐客令。
手上還存在她身上溫熱的體溫,此刻暴露在空氣中,明明沒有風,卻無端寒涼徹骨。
他另外一隻手撫上她方才握住的手腕,企圖留住什麼。
聽到她的話,他卻不敢多留,只聲音低低:“好。”
他起身,欲轉身離開,卻又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腳步頓住,忍不住回頭,看著女人依舊闔眸的冷漠神情。
他抿了抿唇:“等你好了,我會讓你知道所有的事情。”
說完,他抬步離開,關上了門。
“咔噠”一聲輕響,門被關上,空氣有那麼一刻,似乎停頓了一下,卻又在下一秒流通開來。
沈諾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清麗的臉龐似乎帶著怔忪,眼裡一片茫然。
片刻後,她的眼神恢復了平靜,看著窗外的景色。
微風撩起輕薄的紗簾,露出了窗外帶著些許蕭瑟的秋光,彷彿那即將浮出水面的真相,和那深埋於暗處的不堪與陰謀。
“快入冬了啊。”她輕輕說著,話語似被風無聲帶向了遠方。
夏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邊有司翊陌的人,他們在保護她的同時,也在監視她,不讓她有任何離開羅馬的機會。
羅馬是座充滿了危險卻又神秘輝煌的城市,古羅馬帝國的傳說依舊流傳在每一個羅馬人的心中。
夏青不討厭羅馬,相反,她喜歡這座野心勃勃的城市,可喜歡不代表就要被困在這裡,與世隔絕。
她一直在尋找辦法,卻一直缺少一個契機,直到今天,她收到了一張紙條。
三天後,羅馬鬥獸場東北邊,想離開就去。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是誰送來的信?
司翊陌的莊園一向神秘,安保極佳,說是銅牆鐵壁都不為過。
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避開莊園裡的所有耳目,將紙條送到她這裡?
難不成又是司翊陌的煙霧彈?
夏青眉頭緊皺,指尖輕敲桌面,漸漸沉思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被開啟,夏青心裡一驚,不動聲色的將紙條放進口袋,一臉不滿的瞪向來人。
“你是鬼嗎?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司翊陌腳步微頓,嘴角抽了抽,俊麗的臉上帶著一抹無語。
“你今天吃槍藥了?”
火氣這麼大。
夏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要是吃了槍藥,肯定第一個殺了你。”
司翊陌挑了挑眉,長腿一邁,向沙發走去,隨即動作優雅的往下一躺,淡淡道:“我要是死了,肯定拉著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