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雲緩緩地從樓梯上下來。在樓梯之上,樓下的那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景穎兒,已經被藍雲盡收眼底。
藍雲下來,徑直站在了景穎兒的面前。看著景穎兒那副不可一世,氣勢凌人的樣子,藍雲已經知道她是什麼人了。可以上這芳滿樓來挑釁姬公子的紅顏知己的人,除了姬子燁剛娶進府的小夫人,還能有誰呢?
景穎兒看著眼前的這位女子。心道:果然生得樣貌不凡。難怪姬子燁對她如此痴迷往返,不過,這位女子的摸樣,卻很讓景穎兒感到意外了一番。
眼前的這位女子,非但沒有芳滿樓裡的胭脂氣味,卻端莊優雅的更像一個王府裡的千金。舉手抬足之間,都顯露出一種沉穩大氣的雍容高貴之氣。藍雲的這份氣勢,竟先讓景穎兒有些措手不及之感。
景穎兒拿眼上下仔細把藍雲瞧了個遍,心道,管你生得如何貌美如花,誰讓你惹了本小姐不痛快了呢?於是嘴角顯出譏笑,冷冷的道:“你可就是那藍雲姑娘?”
藍雲對她施了一禮,回道:“回夫人,奴家是為藍雲。”
藍雲的一聲夫人叫的景穎兒還算滿意,於是冷笑道:“摸樣果然生得狐媚。”
景穎兒轉著圈的看著藍雲,心道,這藍雲這等紅顏美貌,今日我是斷然不能再把她留在這裡,讓她繼續狐魅姬子燁的心了。想到這裡,於是道:“來人,把這藍雲姑娘帶走!”
聽得景穎兒的一聲令下,她身邊的侍衛,呼啦一下上前,就把藍雲圍了起來。
藍雲見此,依然是一副安靜的神態,冷哼一聲道:“敢問夫人,你憑什麼要帶走藍雲?”
“就憑你魅惑安陽王殿下,今日,我就留你不得!”
“夫人,何處此言?藍雲不過就是芳滿樓一賣藝的女子,又何來魅惑安陽王殿下之說?”
“哼,還要狡辯!那安陽王因你,已經數日不歸府中,我豈能任由你如此魅惑殿下?”
藍雲聽罷,冷笑道:“安陽王殿下,數日不回府中,定是那府中之人留不住他,夫人卻怎要遷怒於旁人?”
見藍雲如此譏諷自己無能,氣的景穎兒已經渾身戰慄。瞪視著藍雲,抬手就甩給了她一個清脆的耳光。這一耳光的力度,可以說是用盡了景穎兒全身的力氣,打得藍雲幾乎要站立不穩。
“來人,把這狐媚貨給我送去十里春風!”
景穎兒嘴裡的十里春風,就是皇城最下作,又沒有錢的人,尋歡作樂之地。如果說芳滿樓在皇城是上等人,王公貴族的人聚集的風花雪月之地,那春風十里,就是滿皇城窮兇極惡的,不是賭棍,就是酒鬼,或是那貪婪成性,卻又兇殘之極的一幫垃圾聚集之所。皇城之人沒有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的人。若這藍雲被送去了那裡,那還不是一塊鮮肉送進了狼窩?藍雲哪裡能禁得起那些人的摧殘?芳滿樓的媽媽一聽,要把藍雲送去那裡,忙跪地道:“夫人,使不得啊,使不得!”藍雲若被送去那裡,吳爺知道了又怎能留自己性命!於是芳滿樓的媽媽一個勁的給景穎兒磕頭:“請夫人高抬貴手,放過藍雲姑娘吧!”
看著媽媽為藍雲如此賣力求情,景穎兒氣就不打一處來。看來,這媽媽為姬子燁和藍雲之事,也沒少得了好處吧!
凡是和藍雲有關的人,今日自己都絕不放過!想到此,命令家奴道:“把這個老奴才給本小姐拉下去,好好伺候!”
那些家奴得了命令,把那芳滿樓的媽媽拖了下去,一頓拳腳,是打得她哭爹喊娘,一個勁的跪地求饒。
景穎兒把芳滿樓鬧了個雞飛狗跳之後,命人捆綁了藍雲,塞進馬車,揚長而去。
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媽媽,已經慌亂無主,她哪裡敢命令身邊的護衛出手相阻?小小一個芳滿樓,不過是個煙花之地,如何敢和皇家王室裡的人抵抗?
直到看見景穎兒帶著她的一幫人,捆綁了藍雲而去,芳滿樓的媽媽又坐在地上哭號了一陣子。她哭,她從此失去了藍雲這棵搖錢樹。她更哭,自己沒法子向吳爺交代。
她哭了半天,終於醒過神來,趕緊通知姬公子才行啊!那姬公子視藍云為心頭肉,他知道了情況如何能坐視不管呢?
想到這裡,芳滿樓的媽媽顧不得其他,就吩咐人備了馬車直奔安陽王府而去。
想那媽媽其實早就知道姬子燁的身份,只是姬子燁有心隱瞞自己的身份,自己也就詳裝不知道罷了。剛才那位夫人一說安陽王殿下,媽媽心裡更是明確了一番姬子燁的身份。
眼下也只有去安陽王府去給姬子燁通風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