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燁別無它法,只能在守衛人員巡邏過去的那一段空隙裡,用隨身攜帶的一把利刃,在那大理石的牆面上刻劃出溝槽,為了不被發現,姬子燁在那高牆上一共刻出了七八個溝槽,也用了不少的時日。這溝槽在牆外刻了,牆內溝槽他卻無法實現。在高牆之內的,全是一些打手,沒有任何品行可言,可以說都是些社會上的渣滓,無德無良,平日對囚奴所的人使盡殘暴手段,全無半點人性。那些人就算能收買,卻根本沒法成事。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一幫傢伙。要想把蕭遙救出來,裡面沒有人手卻恐怕不行。
姬子燁素來知道囚奴所裡的人命如螻蟻,這冬天眼看臨近,蕭遙進去之時穿著單薄,囚奴所一到冬天,每天便會有死人被拖出來送到囚奴墳地。蕭遙又如何能夠熬過著寒冷的冬日?
姬子燁一向不宣不上朝堂,這日竟主動去上了早朝,而且還有本上奏。
“何事?”虞皇欣喜的看著姬子燁。
姬子燁上前奏道:“眼下已經進入隆冬,入冬以來,已經有大量的囚奴死亡,此狀況必須要得到緩解才行。改善囚奴的待遇,不光是顯示出皇家的仁慈之心,更重要的,是能夠儲存他們的勞作能力,每一年,因為他們所創造的價值和付出的勞力,能給朝廷節省下無數的銀兩。囚奴的減少,實際上就是減少了他們勞作的力量。勞役的不足,朝廷必須花費銀兩請囚奴所之外的人來做這些苦力,一年下來,朝廷光花在這上面的銀兩也很龐大。所以,改善囚奴的待遇,才會讓他們儲存做工的能力,朝廷節省了開支,還讓這些囚奴感念皇上的仁慈之恩。這對朝廷來說,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
姬子燁的一番話,聽得虞皇頻頻點頭。“安陽王所言極是。”
東陽王站在大殿之上,聽著姬子燁的話,一時之間,不能明白,他此番上朝來,怎會關心起囚奴所的事情來了?
還沒有等他上奏,便有大臣出來道:“囚奴所乃是朝廷重犯之家屬,皇上沒有下令立即處死他們,讓他們帶罪苟延殘喘,已經是對他們格外開恩了。如今卻要改善他們在囚奴蘇的待遇,那依安陽王之言,要如何改善他們的待遇呢?”
“隆冬之際,給他們下發一些棉衣,棉被,讓他們能喝上口熱水即可。”
聽聞姬子燁之言,那大臣冷笑一聲:“安陽王口口聲聲是要為朝廷節約銀兩,照這般改善下去,豈不是要破費朝廷的銀兩了嗎?”
“眼下的銀兩是必須要花,他們給朝廷節約的銀兩比起他們花掉的銀兩相比,那已經是九牛一毛了。”
又有大臣上奏:“臣聽聞,囚奴所已是提起來讓人極恐之地,連年入冬從裡面抬出來的死人無數,這已經讓老百姓對皇家有所非議。臣以為,那囚奴所裡所囚之人,不過是些親屬隨從,罪不當死,既不能全殺之,就要讓他們為我所用,所以,臣以為,安陽王所言極是。”
當下,大臣們再也沒有提出什麼異議。改善囚奴所的待遇之事,從不在東陽王所要考慮的事物之中,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他素知姬子燁行事無常,突然奏本要改善這囚奴所之事,他並未放在心上。
醇陽王對姬子燁所奏之事,倒是心下一動。他心裡想到的是,此刻瑤瑤正在囚奴所,聽說已經病了。如果情況再不改善,瑤瑤的情況恐怕很不樂觀。醇陽王把蕭遙送去囚奴所的目的,就是折磨她,就是想讓她在這種非人的折磨下受不了的時候,會對自己服軟,他想讓她主動求自己要求回到自己的身邊。醇陽王府中女人無數,哪個敢不從他的意?卻唯獨這雎國公主,看著如此嬌柔,卻沒有想到脾性是如此的堅硬執拗。蕭遙雖然對醇陽王一拒再拒,醇陽王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可也不想蕭遙有個什麼閃失。於是當下,也沒有對姬子燁所奏之事提出異議。
既然多數人不反對,虞皇就下詔,立刻把這件事情辦了。
所以,才有了囚奴所這些年來,第一次發放棉衣棉被的事情。
負責辦理這件事情的人,其中就有一個是姬子燁派進去的手下,李昭。此人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還做事心思慎密。把他安排進了囚奴所,不幾日他就把囚奴所的情況摸個一清二楚,並選擇時機在高牆內的牆壁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刻出溝槽,並且把蕭遙的病情對姬子燁做了稟報。
得知蕭遙病了,姬子燁更是心急火燎,恨不能立刻就把蕭遙救出那囚奴所。如今高牆之上有溝槽,姬子燁出入囚奴所倒不是難事,難的事,如何帶著蕭遙飛出那高牆?就算飛出高牆,如何能保證蕭遙能從此安然無恙的生活在這虞國?只要醇陽王知道蕭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