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的下場和其他的囚奴沒什麼兩樣。當下被運屍的人從馬車上臺下來,兩個人合力往深坑裡一扔,蕭遙的身體就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在這黑燈瞎火的荒郊野外,就是再膽大的人,面對這麼一個陰森森的堆了不知道多少死人的大坑,心頭也會發毛。那兩個人根本連看一眼都沒看一眼他們扔下的蕭遙,身體滾去了哪裡,,就駕著馬車慌忙飛奔著離開了囚奴墳地。
當孫掣回來稟報說,蕭遙已死。在那一刻,醇陽王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痛的他幾乎站立不穩。
孫掣急忙上前扶住他:“殿下可是不舒服?”
醇陽王推開他,道:“瑤瑤現在在何處?”
“回稟殿下,還在囚奴所。”
醇陽王搖搖晃晃的把自己的身子穩住,閉上眼睛,道:“給本王服藥,本王要去看看瑤瑤。”
“殿下,那藥你已經連續用過三日了,不可再接著用了。”孫掣臉上顯出難色。
“休要多言。快去給本王拿藥來!”醇陽王一副要暴跳如雷的樣子。孫掣不敢再言,只道:“是。”就轉身給他拿藥去了。
醇陽王服下那藥丸,精神立刻好轉,:“給本王備馬。”
醇陽王說完,就急切切的奔出殿外。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醇陽王趕到囚奴所的時候,卻見蕭遙的木板床上已經空無一物。只隱約還能聞到她曾經在這裡呆過遺留下得一股清香。
“你們把瑤瑤弄去了哪裡?”醇陽王血紅著一雙眼睛,回頭掐住了活閻王的脖子。
“她在……在……囚奴墳地……”此時的活閻王已經嚇得面無人色,身如抖糠,他怕醇陽王掐在自己脖頸上的手,稍一用力,自己的腦袋就會被他擰下來。
此時的醇陽王哪有力氣能擰下他的腦袋?只是狠狠的把他推了出去,轉身出了囚奴所,直奔囚奴墳場而去。
孫掣一干人趕緊的點著燈籠跟隨在他的身後,一同來到了墳地。
醇陽王在那個葬送了成千上萬個囚奴的死人坑邊上,命人下去把蕭遙的屍首找回來。
醇陽王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思,只知道,無論如何都要找回蕭遙,哪怕是屍體,他都要再看上一眼。
但是下到坑裡的人,卻是沒有找到蕭遙。
“怎麼可能會找不到?怎麼可能會不見了?”醇陽王惱怒的大叫。他親自下到坑裡,打著燈籠,翻遍了坑內所有的死人,卻是沒有找到和蕭遙有關的任何東西。
“這怎麼可能?”醇陽王喃喃的道。此時此刻,他的心裡空蕩蕩的,空的無邊無際,空的他疼痛難忍。
孫掣跟隨在醇陽王身邊多年,從未見過他這幅樣子。也沒有見過他為哪個女子這樣難過,如今這一副走火入魔的摸樣,怕是對那雎國公主真的動了情。早有這份心,當初又何苦把公主送去囚奴所受這般折磨?白白害她丟了性命,自己又在這裡如此傷痛不能自控,這不是自尋苦惱嗎?
“殿下,這個季節,荒郊野外的野獸已經很難尋覓到食物了,瑤瑤也許……”
孫掣沒沒把話說完。他的意思醇陽王又豈能不懂?
醇陽王不再言語,看似情緒平靜,他站立在這裝了千萬死囚的大坑前,一動不動。
就這樣,過了一夜。天色已大亮,醇陽王還是站立在那裡不懂。
眼見滿坑的白骨森森,也有新近死去的囚奴屍首橫在坑中,卻獨獨沒有蕭遙的屍體。
“你是何等的決絕。就是死,也不願再見本王一面?你何苦要痛恨本王至此?就是死,連屍首都不讓本王看一眼?”
醇陽王說著,仰天哈哈大笑。他所一心想要征服的女子,他曾不止一次的對她說過,本王想要的,沒人能拒絕。可是,如今,她的耳光卻啪啪的打在自己的臉上。她拒絕本王,拒絕的如此乾脆,乾淨,讓本王再也奈何不得她!讓本王恨都無處可恨!她是何等的藐視本王!
不管醇陽王甘不甘心,從此蕭遙就是從他面前消失不見了。只是醇陽王的心底卻會時不時的若隱若現的飄過一縷清香,讓他的眼前時不時閃現出蕭遙的美麗容顏。
醇陽王從囚奴墳地回去之後,就大病了一場。病好之後,他剩下的唯一心思,就是如何鬥垮東陽王,而不是鬥美人了。
安陽王府內。燈光搖曳。在一處清香瀰漫的軟帳之中,靜靜的躺著一個絕世容顏的女子。這女子正是蕭遙。
蕭遙面色蒼白,寧靜,緊閉著雙眼和嘴唇,如冰雕玉琢一般。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