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夜坐在輪椅上，他的眸色深沉，右手緊緊地拽著一方手帕。
時間不多了——
“找我有事？”
身後傳來腳步聲，歐陽明夜收回思緒，淡然地開口。
“國師大人。”徐靖猶豫了一下，上前走到歐陽明夜的面前，“我是徐家後人。”
眼前人身形單薄，氣息微弱，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地血腥味。
“我知道。”歐陽明夜並不意外。
“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跟您單獨相處……”
“我是不會給你解除血咒的。”歐陽明夜開口打斷，看著面前的男人，他忽然笑了，“別說我現在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有……”
“你徐家也不配！”他的唇邊泛起一抹嘲弄，眼眸中閃過一絲快意。
不知為何，面對他的目光徐靖有些不敢直視。
“我只是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嗎？”
歐陽明夜抬眸看向天邊的彎月，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當年皇后有孕，舉國皆慶。有人告訴陛下，皇后身懷雙胎，福禍相依……
福星轉世，夏朝太平鼎盛。
妖星降臨，木氏國破家亡。”
說到這裡，歐陽明夜忽然輕笑出聲：“照最後的結果來看，那人似乎也沒有說錯……”
月份大了，御醫診斷出雙生，陛下愁眉不展。
皇室最忌諱雙生子，更何況是儲君。
她一生下來就‘被死亡’，那人將她帶到地宮，只有一個聾啞婦人照顧。
她無名無姓，不被世人所知。
但她十分聰慧機敏又過目不忘，學什麼都快，簡直是難得的天才。
那人起了心思，讓人教她文治武功，又用命蠱來控制。
於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儲君便多了個影子替身。
苦是她吃的，罪是她受的。讚美和歌頌卻是別人的。
她無怨無悔，任勞任怨，可他們卻欺騙了她。
她中的根本不是什麼命蠱，而是一種借命符。
沒有解藥，沒有生路，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人預定了死亡時間……
“那個欺騙她、利用她，還殺了她的人便是你的祖上。”歐陽明夜看著滿臉驚駭的徐靖，嗤笑道：“你們徐家祖上做的孽，自然要後人來償還。”
“我要徐家所有後代都在十八歲生日當天死亡來贖罪，若不是需要你守護到她醒來……徐靖，你早救死了。”
……
“夏、夏小姐……出事了。”
有人滿頭大汗的跑來，氣喘吁吁地對司竹喊道。
等司竹等人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蘇木瑤抱著渾身是血的季雪陽哭得泣不成聲。
“雪陽？”江鬱寧衝上前，看著好友渾身浴血，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他怎麼了？”
“被喪屍咬了……”
不知道誰回了一句。
江鬱寧想到什麼，看向司竹道：“夏夏、夏夏救救他！”
司竹沒有說話，看向神色愧疚的裴司祈。
“她……她的心臟破裂了……”裴司祈目光躲閃，不敢與司竹對視。
“沒救了？”司竹瞭然，語氣平靜而無情。
大約是聽見了她的聲音，季雪陽扭過頭，眼中多了一絲光彩。
“妖……咳咳……”剛一開口，便嗆了一口血。
司竹上前，在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
“我死了咳咳……你會……難過嗎？”
終於，季雪陽將話完整的問了出來。
“你希望難過嗎？”在蘇木瑤憤怒的目光中，司竹不答反問。
季雪陽忽然笑了，衝著司竹無聲地說了兩個字後，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雪陽——”
夕陽下，悲慟的呼喊響起，將四周的人和物都染成了悲傷的顏色。
司竹沒有多看，轉身離開這裡。
……
“是你做的吧！”
雖然是問句，但卻是篤定的語氣。
歐陽明夜抬起頭，看向面色平靜的司竹，唇邊揚起一抹笑意：“你說什麼？”
“你心知肚明。”
“夏夏，如果你是說雪陽世子死亡這件事，我倒是有些耳聞。”歐陽明夜伸手拉過司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據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