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鄭雒的叔公警惕的交代他,告訴他有些話不要當眾說了,需要保持克制,鄭雒愣愣的看著叔公,叔公暗歎一聲。
太子才是最重要的。
明白了所有的鄭雒,為郡王感到了傷感,難怪郡王始終不願意回京,理解了郡王的心情和鬱悶。
多年來的相伴,乃至於“同袍”的戰友情,鄭雒不再出聲,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彷彿一夜之間就徹底的“成長”起來。
放下了心事的鄭雒,開始安靜的看著家鄉的變化。
六七年了。
家鄉的變化很大。
街道上出現了很多人力車伕,以前的大明只有高麗女傭、倭國女傭。如今的大明有各種女傭,甚至有海外的男工,人力車伕的行業裡就能看到許多海外男子。
街道上騎腳踏車的人也不少。
甚至看到了一輛冒著蒸汽形勢的蒸汽機車,同樣使用的橡膠輪胎,因為不好控制,在密集的街頭上發生了事故,報紙上商討是否要禁止蒸汽機車入城。
濟南最繁華的街道上,竟然鋪設了路燈,晚上的時候會被點燃,別的街道上仍然由道路兩旁的商鋪門口懸掛的燈籠或者煤油路燈提供照明。
至於不夠繁華的街道,同樣是黑暗的,人們到了晚上就回到了家裡。
不過街道上閒聊的人們越來越多,很多人睡得越來越晚,不少的人會去熱鬧的地方逛街,很晚才會回來睡覺。
穩定、秩序。
多麼寶貴的東西,鄭雒感嘆道。
無論什麼樣的社會,穩定與秩序才是對老百姓們最重要的,而報紙上宣傳的,關於工業發展的前提是社會穩定,農業保障等等,鄭雒也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這是天竺北地區,以及巴里黑地區擺在眼前的現實。透過大明帶來糧食的滿足,社會的安寧與秩序,那些地方上發生的變化太真實了。
假期很長,心中鬱結的鄭雒,有了去拜訪武忠明的想法,沒有多久,鄭雒購買了火車票就出發了。
沒有去京城拜訪郡王府,直接一路乘坐火車到占城府。
從山東到交趾行省的占城府。
一路上的景色,不同的社會風俗,讓鄭雒心情開闊,見識越多,學習的越多,鄭雒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在碼頭上看到了巨大的輪船。
比岸上的樓房都要大得多,看得鄭雒目瞪口呆。
登船梯上,鄭雒與所有人排著隊上船,因為軍官的身份,鄭雒的票價打了五折,購買了頭等艙的位置,房間裡不光整潔明亮,還有玻璃窗戶可以觀看大海。
輪船上的乘客們許多人在打牌,雖然大明禁賭很嚴格,但無法杜絕,但是賭坊不敢明面上開辦,百姓們自己的賭博行為,只要是不組織賭博,巡檢丁差們也不管,因為管不過來,又容易引起罵聲。
還有從南洋與西部七省興起的各類風格的舞蹈,女性們跳著歡快的步伐,熱烈的歡迎男人們一起上前共舞,共舞可是要花錢的,但許多人仍然願意上去。
看著鶯鶯燕燕,熱鬧繁華的場景,鄭雒笑著無語,一邊喝著自己的黃色米酒,各類酒水與飲品多達數十種。
船上的日子是單調又是熱鬧的。
半個月後,輪船抵達了渤尼都司北岸碼頭。
與占城相比,這裡的碼頭規模要小一些,但是在大海上呆了半個月,鄭雒終於看到了陸地,以及熟悉的場景,腳踏實地為他帶來了安全感。
碼頭下看到輪船的到來,迎上來了許多人。
有車伕、有店小二、有賣商品的小商人,以及舉著牌子迎接的人。
一名棕色面板,穿著白色褂子的小夥子把寫了名字的牌子舉過頭頂,牌子上寫著山東鄭雒四字,鄭雒看到自己的名字走了上前。
那小夥子看到有人站到自己面前,反應過來連忙恭敬的詢問:“可是鄭總長?”
鄭雒點點頭。
那小夥子隨即熱情的說道:“我家老爺不知道輪船什麼時候到,所以遣了我來等候,已經等了三天了,每天看到輪船靠岸,我就會來舉牌子,生怕錯過了。”
聽到一口流利的漢語,鄭雒臉色有些古怪。
武忠明莊園的地址鄭雒是知道的,並沒有做好被迎接的準備,看來武忠明還是那麼心細。
與大明不同,渤尼都司人力廉價,不光有車伕還有轎伕,都是大明流傳來的模式,鄭雒選擇了乘坐馬車,沒有選擇坐轎子。
大明已經沒有了轎子,鄭雒坐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