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說是什麼?
好友為何“隱姓埋名”多年?
大家知己知彼。
“你既然如此崇拜太子殿下,為何有興起太極說?又為何要離開故土,遠去波斯阿拉伯各地?”姜賓知問道。
知己要離開中國。
這一別不知道何日再見,所以姜賓知放下手裡的事情,陪著知己遊歷山水,算是最後的告別。
“聖君是天下所求也。”
“可聖君也有大弊。”
曹端平靜的說道:“我反的並不是太子殿下,更不反皇帝,我認為,皇帝的存在,反而是大明天下穩定的根本,否則才是社稷之禍也。”
“但是三代之治,皇權的空前絕後,同樣令人堪憂啊。猶如太極,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陽合萬事生,這才是天道。”
姜賓知理解好友的憂慮。
“你的憂慮不在當下,而在未來。可是未來的事,誰又能預料呢,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又道天意難測,過好當下,豈不比杞人憂天更為妥當。”
曹端搖了搖頭。
天下之難,難於登天。
謀求萬世之安,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太子殿下於仁之一道上,可謂是聖君無疑,但太子殿下的道,顯得有些不穩,如大海上的浮萍。
當陛下和殿下先後而去。
後繼者誰能扛起如此大任?又有誰能規勸他。
又有前半生英明,後半生昏聵的例子還少嗎。
“君權從本朝誕生以來,不但未消減,反而越發的強盛,長此以往,比引發大禍,我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只能去天下看看,看看天下的道,能否找出新的大道。”
“只怕你會失望。”
姜賓知肯定的說道,京城有大量國外的學者,透過和那些學者的溝通,姜賓知承認有些地區的文明有獨特的地方,但總體上都不如中華文明。
既然如此,豈不是捨本求末。
不過他更能理解好友。
他們這樣的人,求道之心遠勝於一切,哪怕只有絲毫的可能,也不會放棄。
自古有言。
朝聞道,夕死可矣!
不久。
曹端離開了山東,回了一趟河南老家,最後由河南抵達陝西。
除了這些年來積攢的人才津貼,還有不少好友贈與的盤纏,曹端並沒有拒絕,求道的路上,一些繁枝縟節他是願意捨棄的。
從陝西抵達嘉峪關。
關口。
曹端捧起了黃土,雙眼裡滿含熱淚。
此次一別萬里,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歸來,歸期是何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為了什麼?
為了大道。
保持國家繁榮昌盛的大道。
深呼吸一口氣,曹端騎著嘉峪關總兵贈與的駱駝和文書,頭也不回的離開,一頭扎進漫天的黃沙之中,他要一路往西。
一直走。
走到心中明悟的那天。
哈密棉田無數。
北方的天氣越來越多變,寒冷一年過一年,連京城也年年下起雪來。
棉花的紡紗機興起,棉衣棉被成為國內的大宗商品,西域行省成為了大明主要的棉花供應地,每年有大量的商人來到西域行省採購棉花。
除了本地生產的農作物,還有內地供應的糧食。
而西域行省的各色瓜果,在鐵道大量運輸下,利用冰塊儲存,成為山西陝西等地的高價商品,受到不少的歡迎。
棉花貿易,讓本地的經濟發展起來。
本地的人們有了錢,內地的商品有蜂擁而至,不光有各型別的蒸汽機,還有自鳴鐘,水塔等新式建築,以及竹蜻蜓,風箏等玩物。
比起十年前。
如今的西域行省生機勃勃,到處充滿了希望。
人們離開了戰亂的恐懼,享受著安寧的幸福,經濟大發展,與內地形成互補體系的過程中,不少的人們富裕了起來。
這些人有的在當地安家落戶,還有駐守疆域計程車兵,形成的軍戶片區。
不光當大明話普及了起來,還有了大明的學堂。
文明正在復興。
曹端原本是富戶,因為片井制度的改革,家道中落,最後為了求學,乃至於流落街頭,街頭求生的兩年經歷,成為了曹端寶貴的財富。
才三個月。
曹端整個人變得粗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