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著實是被兄長暈倒嚇了一遭,反應過來隻立即接住沈述下落的身體,把其抱回了床榻上,隨即立即開門出去讓門外的書童進來照料。
書院中除了那些貴門學子之外,其他的寒門學子此刻也頗為人心惶惶,畢竟陛下駕崩,如今沈夫子從京城回來竟什麼也沒說,本就讓人感到怪異。
更有甚者甚至已經聽見了外面傳言的隱隱風聲,說是這朝中恐怕要變天了。
沈淮為了不引起麻煩,便讓人關上了白鷺書院的門,不許任何人再出去,隨後他只守著沈述等他醒來,再想往後之事。
蘇府卻並不是如此太平了,白謹若昏迷,大夫來看過,說是氣急攻心,需靜養,送走了大夫之後,蘇晏只擔憂的看著蘇姜道:“姜兒,你待在府中,切勿外出,我去看看諸位大人有沒有法子。”
蘇姜聽了蘇晏的話,只回過神來,搖頭道:“大哥,你不必走上一遭,沒有人能夠救出父親來的。”
畢竟她前世也是皇后,對這些朝臣心中所想也算了如指掌,他們這些人都是陛下舊臣,如今自身都難保,又怎會分出心神幫他們蘇府。
若是想要把蘇烈救出來,還需要從蕭蘄的身上下手。
如今蕭翊與皇后還有父親都在蕭蘄手中,他卻沒有即刻便把人殺了,便說明定然是另有考慮,以蘇姜看來,可能蕭翊與皇后的性命難救,但父親,或許如今交出手中僅剩的兵權可有一線生機。
這般想著,她便看向身旁蘇晏道:“大哥,你若是信我,此時便放我進宮。”
蘇晏凝眉望她:“姜兒,此事絕非兒戲,你一女子,怎可摻雜到政事之中,如今父親已經身處險境,我怎能夠讓你去宮中為父親求情?!”
蘇姜只沉默半晌道:“我是父親唯一的女兒,若是那兵符由我奉上,也許更能讓攝政王安心。”
蘇晏沒想見她已經猜到了他要做什麼,只面色複雜的道:“不可,此事太過於危險,若是你出了事,即便父親回來,定然也會責怪於我。”
“大哥,如今爹爹被捉,這偌大的蘇府之中只你一人能夠坐鎮,母親如今還昏迷著,你不能離開,不然若是爹爹出了什麼意外,我們蘇府便要入絕境,你若是信我,便在府中等我回來。”
蘇晏單看勸不動她,又知她向來打定主意便不會更改的性情,便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從蘇烈的書房暗室中找出兵符出了府去。
宮中蕭蘄剛坐在了那把龍椅上,便見外面守著的侍衛推門進來,侍衛上前行了一禮,便道:“王爺,蘇家的姑娘要見您。”
蕭蘄神色先是一怔,隨即才想起了在白鷺書院時見到過此女,只一瞬間,便明白了她所來的目的,沉吟片刻才道:“把人放進來。”
侍衛聽到此只口中稱是,行禮退出了大殿。
待殿門再次被推開,蕭蘄一眼便望見了進來的蘇姜。
她的身形纖細單薄,又穿了一件極其素淨的衣衫,只讓人看過去,覺得此女形容定然落魄。
蕭蘄依舊坐在龍椅上沒有動作,看著她跪地拜了三拜道:“臣女蘇姜拜見攝政王。”
“起來吧。”蕭蘄神色不辨的道。
隨即從龍椅上站起身來,走到了她的面前,見她仍舊沒有站起身,不由的低頭凝望她。
她的臉上並未像他想象中帶著焦急的神色,反而十分平靜,並且脊背也挺的筆直,垂眸並不看他。
蕭蘄不由的嗤笑一聲,心想上一世他死的早,只記得此女應當是做了蕭翊的太子妃,恐怕以後應當是做了皇后了吧?
難得老天可憐他死的冤,讓他重生歸來,此次他對皇帝下手,也算是報了上一世之仇。
望著面前蘇姜如玉雕一般的面容,蕭蘄只想著,老皇帝是解決了,可蕭翊,斷不能如此輕易的就死了。
他以往不是最喜歡做故作清高沽名釣譽的君子麼?若是他看見,自己喜歡的女子被他這個昔日的皇叔玩弄於股掌之中,不知道會怎麼痛不欲生呢。
並且他突然想起來,其實自己之前應當便見過蘇姜。
一次在酒樓喝茶,欲取他性命的殺手射出毒針,被他眼疾手快的用手中茶盞擋了開,恰巧毒針被反射到了樓下行過的馬匹上,那馬頓時如同發了狂一般的狂奔,瞬間便把上面的馬伕給甩了下來……
待他解決完殺手追過去時,看見的便已經是被金簪一簪刺進脖子倒地的死馬了。
那時他望著那滿身滿臉是血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心中還不由驚歎此女出手狠辣果決,勝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