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本想找人問問情況,但是鎮內的百姓見他們是外人,都避之不及。
三人便尋了個客店,要些吃食。
長卿本欲問小二一些問題,但那小二隻是招呼一聲,不再多話。
長卿納悶道:“這不愛說話的小二還是第一次見。”
老陶看看長卿,又看看小二,“我覺得他並不是不愛說話,而是不敢說。”
這話提醒了長卿。
這麴義在這南自鎮對外說是繳了土匪,但是當地人應該明白,都是殺良冒功,故而不敢多言,怕招來禍事。
老陶又說道:“這麴義這裡剛剛殺完土匪,立馬又奔向邱鄉,我估摸著還是一樣的做法。”
長卿深以為然:“他們前面殺人,後面宏勝道長便隨後而至,說是超度亡魂,實則行不軌之事。”
清風說道:“兩位師兄,出來之時,師父就曾交代,說是這宏勝道長許久不見,這次前來拜訪,感覺其身上陰氣很重。”
長卿接話道:“還請清風師弟細細道來。”
清風繼續說道:“剛開始,師父只是以為宏勝道長每日裡外出開壇,超度亡魂,身上沾染了些因果,但是時間一長,就覺得有些古怪,那些陰氣聚而不散,修道之人本就是陽氣旺盛,理應壓制住這陰氣,再加上超度亡魂應有的功德,這些陰氣自然而然就會散去。
那日兩位師兄夜裡來觀裡,師父正在和我說起此事。
後來兩位師兄又來了觀裡,師父便現身相見,也是希望兩位師兄能查明此事。”
長卿這才明白,為什麼興德道人要讓清風一起來調查此事。
看來興德道人也早已察覺不對,不過有這後臺,自己辦事又多了幾分保障。
老陶突然站了起來。
長卿問道:“可是發現了什麼?”
老陶沒有說話,而是招呼兩人往外面走去。
長卿隨手放下幾枚銅板,招呼小二收錢。
三人一直走到鎮子外面,來到一處空曠處。
這裡血腥味更盛。
老陶閉目片刻,說道:“附近有遊魂。”
長卿立馬掏出符篆,隨手祭出。
本來還是白日,日頭還算好,但是不出片刻,周圍立馬冷了下來。
是陰冷。
不知哪裡飄來的雲朵,將日頭隱了去。
霧氣開始瀰漫,周圍頓時暗了下來,仿若步入了黑夜。
三兩遊魂慢慢向著三人靠了過來。
長卿仔細看去,一個老嫗,兩個孩童。
見面前是三個道士裝扮之人,跪在地上,那老嫗哀求道:“求道長渡我兩個孫子往生吧。”
說罷開始哭泣不已。
長卿不怒自威道:“若想往生,還需回我幾個問題。”
那老嫗見狀,立馬說道:“道長請問,知無不言。”
長卿問道:“爾等可是這南自鎮人?為何身死?”
老嫗忍不住哭泣道:“我等本是逃難離鄉,原本一百多人,來到這鎮子,卻被一夥官軍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們是土匪,都死了……”
長卿繼續問道:“那為何只剩你們祖孫三人,其他人呢?”
老嫗俯首回道:“我等身死,本來有陰差來引我等去往地府,但是來了一夥道士,將我等困住,不知為何,那陰差隨後便對我等視而不見。
那些道士說是超度我等,但是其他同鄉卻被拘了去,我見狀不對,帶著兩個孫子處在外圍,未等他們下手,便悄悄遁去,故而才能僥倖逃脫。”
長卿對著老陶和清風說道:“事到如今,基本已經真相大白了。”
老陶點頭,憤憤道:“那宏勝道長定是和麴義勾結,得知附近有難民,便殺了這些難民,那麴義得了功勞,而那宏勝道長則是拘禁遊魂。可謂一舉兩得!”
清風也瞭解了來龍去脈,說道:“兩位師兄,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渡人渡己,咱們應該阻止他們的所作所為。”
長卿說道:“這談何容易,那麴義帶著官軍,咱們硬碰不得,那宏勝道長看此情形,也是有些道行的。”
老陶對著老嫗說道:“你們祖孫三人也算有些造化,我這便送你們往生吧。”
說罷,施法超度了那祖孫三人。
完事後,老陶說道:“明知是不可為,但以長卿你的性子,怕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
長卿大笑道:“知我者,老陶也,咱們此行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