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不覺間已經快到正旦。
張角的徒弟們已經陸續趕了回來,長卿和老陶也密切關注起這些徒弟。
此事並未和三位姑娘說起,都是兩人秘密進行,主要是張寧放在那裡,有些事情確實不好讓她參與。
三位姑娘每日裡除了練武修煉,便是結伴外出閒逛,倒也過的愜意。
這日夜裡,老陶來找長卿,說道:“我今日發現一個名叫唐周的弟子去了麴義家裡。”
長卿仔細想了片刻,這才想起唐周這號人物,這不就是在張角起義前出賣張角的那個叛徒嗎?
如此看來,這唐周說不定就是官府安插在張角身邊的探子。
長卿心中分析道:“這唐周去見麴義,應該就是麴義一黨,再回想之前種種,大概可以捋出一些思路,這南華老仙佈局,應該不止是在張角這裡,應該也與官家一些人物有牽連,若想造成人間浩劫,光靠一些泥腿子還是不夠的。”
但是有些話不便明說,便和老陶商議道:“咱們應該重點盯著這唐周和麴義,我覺得他們後面應該還有人。”
老陶也同意長卿的分析,說道:“這幾日我就一直跟著這個唐周,看看他還和什麼人接觸。”
正旦前一日,張寶和張梁也回來了,兄弟二人見了張角也是歡喜,算起來也有些日子沒見了。
張角將長卿等人引見。
長卿仔細觀察二人,那張寶眉清目秀,身形修長,一身道袍,看著也是一表人才,只是臉上有些許陰沉。
老陶想來是看出些什麼,拉拉長卿衣袖,悄聲說道:“這張寶身上有股陰氣,想是長年累月積累,並非偶爾染之。”
長卿不動神色,繼續看向張梁,這老三和兩位哥哥卻是不同,渾身肌肉鼓鼓,臉上總帶著一絲殺氣,身材高大威猛,看模樣就是練家子,且是經過沙場的。
再用眼神詢問老陶,老陶只是輕聲說道:“張梁身上只有血氣,並無陰氣。”
長卿微微點頭。
張角排下宴席,兩位弟弟和眾弟子一同參加,期間長卿和老陶多喝了一些,遊走在眾人之間,偶爾開口套些訊息,但收穫甚微。
長卿來到唐周面前,見其已經喝的滿臉通紅,卻還在不停向周圍師兄弟敬酒,言談舉止之間,並無露出異常。
若不是長卿早知他是什麼人物,怕是也被這表象騙過了。
長卿舉杯敬酒,唐周也是來者不拒,同樣舉杯回敬。
長卿開口:“唐周兄弟,你這回來幾日,還未曾拜訪,不知在哪裡傳道?”
唐周看似有些醉了,但是口齒伶俐:“受師父所託,常在雒陽行走。”
“哦?那可是京畿重地,看來唐周兄弟深得大賢良師器重啊!”長卿恭維道。
唐周擺擺手:“哪裡,哪裡,虧得師父看重,在京中傳道,倒也不負所托。”
長卿又續一杯酒,繼續試探道:“那唐周兄弟應該是多與官家打交道了。”
唐周表面雖說神色不變,但是心裡卻升了警惕:“那些官家人物,豈是我等能隨便接近的,只是在民間傳道而已。”
長卿見唐周言語間已經生了警惕,不再繼續試探,怕打草驚蛇,便打個哈哈,碰杯飲酒,隨即離開了。
唐周見長卿離開,眼神立馬變得凌厲,面上醉意全無。
長卿來到老陶身邊,低聲說道:“宴會之後,你辛苦一下,去盯著唐周,剛才我有所試探,他應該是察覺了,或許會去見他幕後之人。”
老陶舉起酒杯,和長卿碰了一下,裝作敬酒,回道:“好。”
長卿又挨個和各個弟子敬酒,轉了一圈,沒有收穫。
吃了些菜,壓壓酒意,這才起身,來到張梁桌前:“久聞大賢良師三弟有萬夫不當之勇,今日一見,深為拜服。”
張梁有些大大咧咧,和兩位哥哥性格迥異:“長卿兄弟見外了,既是寧兒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哈哈。”
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長卿有些無語:“既是張寧三叔,晚輩也舔臉叫聲三叔,這兄弟二字可是當不起的。”
張梁又將酒杯滿上,一飲而盡,大笑道:“什麼晚輩長輩,你叫我三叔,我叫你兄弟,咱們各論各的。”
長卿只能無奈笑笑,也將杯中酒飲盡,和張梁有的沒的閒扯半天。
其實他的目標是張寶,偷眼觀察,那張寶只是靜靜喝酒吃菜,也沒什麼人敢上去敬酒,讓人覺的就是閒人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