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二人與侄女相交甚深,又是大哥的座上賓,再看二人也並未認出自己,若是貿然出手滅口,怕是不好善後。
張寶心裡這麼想著,但是總覺得不安,若是他們沒有動作還好,若是要壞了仙人的計劃,那可就留不得了。
宴會結束後,長卿和老陶尋到鄭姜和小師妹,礙於女眷,她們兩個並未參與宴會。
見長卿和老陶回來,鄭姜急忙上前問道:“試探的怎樣?”
小師妹也是眼巴巴看著。
長卿沒有耽擱,直接說道:“張角的徒弟都挨個試探過了,只有那唐周言語閃躲,結合之前的情報,嫌疑最重。”
鄭姜繼續問道:“那張寧的兩位叔叔呢?”
“三叔張梁倒是沒有什麼,喝多了酒,還要認我做兄弟。”長卿說著便笑了起來。
鄭姜也是一臉無語:“這三叔倒是個性情中人,不過這麼輩分不就亂了?”
長卿好不容易止住笑意,這才說道:“我們各論各的,我叫他三叔,他叫我兄弟,哈哈。”
小師妹捂嘴偷笑:“怪不得張姐姐說她這個三叔最是不著調,碰見心意相投之人便稱兄道弟。”
“倒是那個二叔張寶卻是個城府極深之人,言語間滴水不漏,但我總感覺陰嗖嗖的。”長卿摸摸下巴。
老陶接話道:“目前也沒有證據,只能先從那個唐周身上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長卿點頭:“確實,咱們只能先盯著唐周,其他的暫時先放下,不要讓那張寶起了疑心。”
說到這裡,長卿突然反應過來,今日試探唐周,萬一他起了疑心,定是要和一些人通氣的:“我決定今夜先跟著唐周,看看他會不會有什麼動作。”
入夜時分,天氣有些寒冷。
長卿已經在唐周門口蹲了有些時辰了,考慮到老陶已經跟蹤了幾日了,便想著讓老陶休息一下,誰知這冬日的夜晚如此寒冷,老陶天生陽氣充足,平日裡也不見他害怕寒冷,怎麼輪到自己就有些受不了了。
搓搓雙手,張嘴哈口熱氣,再摸摸凍得有些發木的臉頰,這監視跟蹤的活真不是好做的。
這唐周也是真耐得住性子,這麼久了還沒動作,不會今晚不出來了吧?
就在長卿準備放棄,想回去暖和暖和之時,唐周房間的燈滅了,長卿心道:“估摸著是要睡了。”
起身就準備回去,卻聽見房門“吱呀”一聲,唐周從裡面出來了。
長卿揉揉蹲麻的雙腿,嘴裡嘟囔著:“終於是出來了,也不枉我等這麼久。”
那唐周出門,四處瞧了瞧,見沒人,這才匆匆往後院走去。
長卿悄悄跟了上去。
唐周並未走門,而是翻牆而出,看來也是謹慎的緊。
長卿就這麼跟在唐周身後,左拐右拐,也不知要去往何處,走了約摸一炷香時間,終於在一處院子前停了下來。
唐週四下看看,這才伸手敲門,不多時,就看見大門開啟,一個腦袋伸出來四處看看,這才放唐周進去。
長卿本想跟進去聽聽,但是卻突然停住腳步,他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取出符篆,隨手打出。
只見院子周圍隱隱有光芒閃了一下。
長卿拍了一下額頭,心裡有些後怕,這院子居然在附近布了陣法,看樣子若是有生人靠近,便會第一時間預警。
長卿也不敢貿然破陣,萬一被發現,好不容易探到的一些情報怕是就打水漂了。
長卿將此處院子標記下來,用符篆留下印記,日後來尋也不會抓瞎。
雖不能靠近,但還是在俯角找了處隱蔽的角落潛伏了下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唐周從那處院子出來,快步走了。
長卿跟著,直接回到了張角府裡,唐周還是沒有走門,直接翻牆回去了。
長卿心知這唐周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去了,便直接回了屋子,除了張寧,其他人都等在他屋內。
一進門,長卿先是趕緊在火盆旁邊烤烤手,過了片刻這才緩了過來,身上的寒意被驅散了一些。
長卿開口:“總算沒有白等,那唐周果然出去了,還沒走門,應該是暗地裡行事,去了一處院子,但那院子有陣法,無法靠近,其他的只能等咱們再尋機會了。”
小師妹將一杯熱茶端給長卿,長卿暖暖地喝了,這才感覺回魂了。
長卿轉頭問向老陶:“老陶,你這幾日夜裡蹲守,不覺得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