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張寧最先反應過來:“既然那少年‘先生’不惜名聲,也要救助那對母子,咱們知道了真相,斷然不能讓那少年就此落個惡名。”
老陶點頭附和:“確實,咱們得幫幫他。”
長卿淡淡一笑,說道:“此事不難,張寧姑娘,那韓馥印璽可還在?”
張寧瞬間反應過來:“在的,長卿意思是……”
長卿笑道:“沒錯!”
這幾日來,街頭巷尾都在傳那日母親跪行救子的事蹟,但那少年名聲確實越來越臭,連累那金記藥鋪生意都一落千丈,門可羅雀。
但是這日,官府衙差貼出告示:
欒城金氏,藥鋪之么子金泉,以身為餌,以助人行善,解人危困。上蒼感其德,有欒城識者上達天聽。
今敕令冀州刺史韓馥,特嘉之。
這公告一出,整個欒城風向為之一變,再加上長卿等人有意傳出金泉事蹟。
府衙縣令也不敢怠慢,那金泉年僅十三歲,便受了推舉,入吏了。
這也出乎了長卿的預料,但是促成這等美談,長卿心裡還是樂滋滋的。
說不定自己也能在歷史上留下一筆呢?
長卿等人離了欒城,在此間的經歷,讓長卿覺得,世間之事並非只有苦難,也有大義,也有光。
你相信光嗎?
幾人星夜兼程,天氣也愈發冷了,已入初冬。
入了邯鄲。
迎來了一場初雪。
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
不一會兒,地面便已積起了厚厚的一層雪,覆蓋了大街小巷、屋舍樓宇。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爾幾個匆匆而過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遠處的山巒也籠罩在一片雪霧之中,若隱若現,似是與天空融為一體。
山林間,樹木都披上了白色的披風。
長卿站在客棧二樓的窗邊,看著外面的簌簌落雪,其他幾人圍坐一起烤著火盆。
“趙都邯鄲雪漫天,
古城靜謐韻如仙。
瓊花漫舞銀裝裹,
歲月滄桑入畫箋。”
長卿有感而發。
張寧聽後拍手鼓掌:“長卿這回可還是抄的?”
長卿靦腆一笑:“這回是自己做的。”
小師妹起鬨道:“要我來作詩,那就是,啊這雪真白,這雪真大!”
眾人聽著小師妹話語,皆鬨堂大笑。
屋內的氣氛也熱烈起來。
張寧趁興,吟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鄭姜應道:“《詩經.小雅》,這個我知道。”
老陶則在旁邊將酒溫上,分與眾人。
小師妹和張寧只是小酌。
長卿和鄭姜則是大口喝酒,趁著酒興,長卿來了興致:
“日暮蒼山遠,
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
風雪夜歸人。”
小師妹很是捧場,雙手用力鼓掌:“好詩!好詩!”
長卿很是得意,這劉長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詩中有畫,畫外見情。
既然他也叫長卿,長卿自然拿來就用了。
眾人興致越來越高,長卿打趣道:“其實我還知道一首《詠雪》,但是其中滋味只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鄭姜說道:“那你吟誦出來,讓我們也品鑑一番。”
長卿開口:“天地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吟誦結束,長卿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張寧也聽出這就是一首打油詩:“這詩粗聽上去沒什麼意境,但是細細品味,也別有一番滋味。”
長卿故作神秘:“這詩也是我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覺得有趣,便記了下來,聽說還是一位皇帝所作。”
小師妹頓時意興闌珊,說道:“看來這皇帝也是個半吊子。”
就在幾人飲酒談詩,好不快活之時,卻不知已被有心人盯上了。
在石邑縣除了那全清觀宏勝道長後,幾人急急離去,卻不曾想到,有個宏勝道長的心腹徒弟小道,名喚司樂,逃得生天。
司樂將訊息傳回了上線,自己則改頭換面偷偷跟在長卿眾人身後。
這司樂跟蹤技巧十分嫻熟,一路上居然沒被發覺。
上線得了訊息,知道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