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親還是繼續跪行,目標就是那清虛閣。
圍觀之人開始對那少年惡語相向,鄭姜也看不下去,口無遮攔,小師妹和張寧都聽不下去了。
但是鄭姜被張寧和小師妹死死拉住,這才沒有上去打死那少年。
周圍有好心人勸那母親不要繼續了,還有人將一些草蓆碎布鋪墊在那母親前面,想讓她少受些苦。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圍觀之人越來越多,整條街都被堵得水洩不通。
眼見那母親就跪行到清虛閣前了,那少年臉色愈發難看,他扭頭四處瞧瞧。
趁著周圍人注意力都在那母親身上,轉身便跑。
有人反應過來,大呼:“那小子跑了,攔住他!”
環境聲音嘈雜,圍觀眾人一時沒有聽清,待反應過來,那少年早已隱入人群,不見蹤影了。
鄭姜三人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住了。
鄭姜作勢要追,但是被人群擋住,只能悻悻作罷。
那母親終於是跪行到了終點,來到了清虛閣前,但是雙腿膝蓋早已血肉模糊,站不起來了。
那守閣之人也是個心善的,立馬搬出一條凳子,在周圍之人幫助之下,將那母親放在凳子上躺下。
圍觀眾人直罵那少年是個惡棍、騙子。
母親跪行救子的訊息,此時都已傳遍整個欒城。
這時,有一人將幾枚銅錢放在母親身前,轉身離去,嘴裡還在不住的咒罵那少年。
越來越多的人響應,有人說道:“既然那少年不是個東西,咱們就勉為其難,救助這可憐的婦人一次。”
母親面前的銅錢越來越多,旁邊的守閣人幫忙統計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欒城之人,只要知道此事,並來到現場的,或多或少,少的一個銅錢,多的幾枚,那母親身前的銅錢已然成了一座小山。
鄭姜三人掏出身上的全部錢財,都放在的那裡。
人群漸漸散去。
街面重新迴歸了平靜。
夜色也漸漸籠罩了欒城。
長卿和老陶在客棧睡醒,見鄭姜三人還未歸來,便出來尋找。
也聽說了這跪行救子之行。
循著蹤跡來到了清虛閣前,見到了三女,鄭姜還好,小師妹和張寧早已哭成了淚人兒。
圍觀之人已散去,只有三兩個好事的還守在旁邊。
守閣人叫了個車子,拉著那母親和銅錢送回家裡。
鄭姜不放心,如此多的錢財,怕有人起歹意,便和長卿說道:“咱們護送一程吧。”
長卿和老陶欣然應允。
回到那母親家中,孩子也被那擺攤婦人送回來。
鄭姜幾人見已然安全送回家裡,正準備離去。
卻見白日裡那紈絝少年竟然來到了這母親家中。
鄭姜一見那少年,怒從心頭起,掄起拳頭就準備上去教訓一番。
卻被那母親喊住:“姑娘切莫動手,這是我家恩人啊!”
鄭姜被這話驚到了,不解問道:“這小子誆騙你們,讓你受此大罪,臨了還逃走了,怎會是家恩人?”
少年急忙走到面前,深施一禮,面帶尷尬道:“讓諸位誤會了。”
長卿自然是向著鄭姜的,隨即厲聲喝道:“你誆騙在前,逃走在後,怎言誤會!”
老陶見那母親雙膝傷重,在張寧的幫助下開始幫忙療傷。
那少年再施一禮,面色恢復正常,解釋道:“諸位且聽我一言。”
鄭姜依舊怒目而向,冷哼一聲:“給你個辯解的機會!”
少年讓眾人先進入院子,尋了個地方坐定,這才開口:“不瞞諸位,此乃小子設下的一計。
小子名叫金泉,本是城中金記藥鋪掌櫃的么子。這婦人的孩子身患惡疾,常來我家抓藥。
諸位應該也知道,就是家有金山銀山,也架不住家中有那藥不停,更何況這婦人家中孤兒寡母,哪有什麼積蓄,即請不起郎中,又扛不住抓藥之費。
如此下去,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若這位婦人失去孩子,怕是她也活不下去了。
這婦人尋遍親戚,找遍故友,然而助力有限。
家父心善,舍了不少藥材,但是這所需之藥裡面有些名貴藥材,長此以往,家父也無法繼續。
我於心不忍,便設下此計,賭人性之惡,用我之名聲,喚醒人性之善。”
聽到此處,長卿已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