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走了約摸兩個時辰,天色開始暗了下來。
北方秋天的日落總是很早。
長卿一行人趕著馬車朝著東面行進,終於看見一個不小的鎮子。
正打算進去鎮子投宿,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
長卿從馬車上微微側身向後看去。
“呦,原來是那些老冤家追來了。”長卿說道。
老陶勒馬停住馬車。
車轎內鄭姜問道:“怎麼了?”
“沒事,你們就在車內,我和老陶去看看。”長卿安撫道。
長卿跳下馬車,老陶也跟著下來了,兩人就並肩站在路上,靜靜等著後面的人過來。
然而,那些人在不遠處勒馬站定,絲毫沒有再上前的意思。
老陶說道:“看來他們只是監視咱們,想看看咱們是否真的離開。”
長卿點點頭:“那咱們就繼續趕路吧,先去鎮子投宿。”
說罷,兩人又上了馬車,繼續朝著鎮子趕去。
後面的尾巴還是遠遠跟在後面。
長卿幾人來到鎮子裡,這裡確實比古井鎮強多了。
日落時分,餘暉灑在這座鎮子上。
鎮口有棵老槐樹,金黃的葉子在微風中簌簌飄落。
街邊的店鋪陸續亮起了燈火,煙囪中冒出嫋嫋青煙,帶著飯菜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
幾人穿過街道,在街尾找到了一家客棧。
鄭姜看著客棧說道:“這回應該能讓咱們住宿了吧。”
長卿笑了笑,說道:“那流星門也就是在真定縣能隻手遮天,這鄉野之外,他們也鞭長莫及。”
小二見有客人投宿,立馬滿臉堆笑,迎了上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長卿應道:“住店,有什麼吃食也來點。”
小二應承一聲,立馬招呼後廚做飯。
引著長卿幾人先找桌子坐下。
這時,後面尾隨的人也跟了進來,一樣住店並要了一些吃食。
鄭姜剛想起身去找那些人的晦氣。
長卿將她拉住,說道:“他們只是監視咱們,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鄭姜這才悻悻地又坐下。
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
長卿幾人準備繼續上路。
這秋日的早晨有些涼意,幾人都加了衣服。
那些人也騎馬繼續跟著。
路上,老陶對著長卿說道:“咱們已經離真定很遠了,這些人還繼續跟著咱們,我總覺得事有蹊蹺。”
長卿吃著一個野菜餅子,將口中食物嚥下,又拿起水壺喝了一口,這才說道:“我也覺得,他們怕是憋著壞呢。”
老陶想了片刻,說道:“要不把尾巴切掉?”
長卿回道:“先不急,他們後面肯定還有人,就看他們準備在哪裡動手了。”
老陶看長卿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再多說,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又遞給長卿:“喝口?這大早上的風還是有些冷。”
長卿接過酒壺,也喝了一口,說道:“你這酒壺從不離身,也不見你加酒,不會是什麼寶貝吧?”
老陶笑笑,神秘地說道:“這得問你師父。”
長卿無語,師父就有一個永遠喝不完的酒葫蘆,被牛頭給拿去了。
看來這個酒壺也是出自師父的手筆。
師父就是喜歡弄這些小玩意。
老陶抬頭看了看前面,說道:“再走十來里路,就進了山區了。”
雖說冀州大部分地區一馬平川,但是這些山地也不算少,當然,和幷州比起來,只能算是丘陵了。
日頭升了起來,氣溫也開始上升,長卿脫下褂子,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老陶看著前面說道:“前面應該是一處一線天,後面尾巴拖的遠了些,看來是準備在這裡動手了。”
長卿對著車轎內說道:“前面可能有些麻煩,小姜兒你護住小師妹和張寧姑娘。外面交給我和老陶。”
鄭姜應了一聲:“嗯,放心。”
小師妹有些委屈地說道:“每回都讓大家保護,我感覺自己好沒用。”
張寧拉住小師妹的手說道:“怎麼會呢,小師妹的陣法天下無雙,只不過沒有碰到合適的用武之地而已。”
鄭姜也安慰道:“小師妹你很厲害啊,在那常家莊,你不也是大殺四方嗎。”
小師妹這才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