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星一樣的明瞭,靈生有多愛他,有多離不開他,離不開他們的家庭;更何況,他們還有孩子。他知道,孩子一樣是靈生最大的軟肋。
高星躺在床上,抓耳撓腮地好一番思想鬥爭後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拿了車鑰匙,一刻也不耽誤,直接開車上路了。
他來不及跟胡珊珊打一聲招呼,不,他那會兒真的顧不上她,他沒有心思再踏進胡珊珊的寢室。
好奇怪,他突然在此時沒有了見她的慾望,甚至很不想見到她。莫名其妙的對她產生了一絲怨怪之意,彷彿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而正好起床梳妝的胡珊珊聽到樓下有車子發動的聲音,不經意地伸頭往樓下看了一眼,卻看到了高星的車子往松林路上駛去。
胡珊珊不可置信地定在原地,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待到回過神來時,高星的車已經隱沒在松林深處,不見蹤影,只留下一道灰黃色的塵土煙幕。
胡珊珊放下手裡的化妝品,立馬拿起電話就呼叫高星。沒人接!沒人接就繼續打。如此反常的舉動,不問個青紅皂白,怎叫她靜心平息呢?還不把人給焦躁瘋掉?
在胡珊珊鍥而不捨的轟炸下,高星最終還是接了電話。
“喂,有什麼事嗎?我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
“你怎麼回事,不打個招呼就走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你不上班嗎?”
“我有急事兒要回縣城處理。你別給我打電話,我暫時不方便跟你聯絡。記住,這段時間別給我打電話。方便的時候我會聯絡你的。”
“到底怎麼了?你到是給我說明白一點呀。不然……”
胡珊珊話還沒說完電話結束通話了。再打,關機了。
靈生正躺在沙發上追劇,突然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便猜到是高星迴來了。
心想,一聽說離婚就忙不迭的回來了,感情是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吧,是不是恨不得趕緊跟狐媚子雙宿雙飛了吧?之前是千呼萬喚不回來,這下連滾帶爬的趕回來跟她離婚……
可恨,可惡。早知道,存款也一分都不給他,讓他直接淨身出戶得了。他本就該淨身出戶的,自己怎麼會一時心軟呢?看吧,人家可沒有半點兒的內疚。
可惜她已經寫在協議裡了,無法反悔了。
唉,我真是……真是……幹嘛要對這個背叛婚姻,背叛家庭的渣男這麼仁慈呢?
早想著夫妻的共同財產他要拿去給那萬惡的小三一起花,自己真是個大冤種啊。太便宜那三兒了,沒有遭到辱罵,沒有被撕,真是個天底下最幸運的三兒吶。
自己也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原配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男人的心已經不在自己這兒,又何苦把自己弄成那怨氣沖天的瘋婦人呢?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從此山水不相逢,眼不見為淨。
算了,也不去計較那存款了。剛從別的女人懷裡鑽出來的男人,你不嫌惡心,還捨不得,還想挽留他嗎?
靈生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瀟灑地跟他做了斷,早一點將他掃地出門,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了。
“啪!”
一個厚厚的信封被拍在茶几上。靈生一看,不正是自己郵寄給他的信件嗎?
“靈生,這是什麼意思?你又在發哪門子瘋?”
高星怒氣衝衝地說,眸中一片冷意。
呵!豈有此理?她愕然瞪著他,不可思議地道:
“什麼意思?什麼什麼意思?高星,你問我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憑什麼你說離婚就離婚?我做錯什麼了,你要離婚,還要我淨身出戶?”
“你做錯什麼了?你不知道你做錯什麼了?高星,你這樣把我當白痴,到底有多久了?還是,你一開始便認為我是一個白痴,才娶我為妻的?為的是好掌控我,好欺騙我?”
“我怎麼欺騙你了?我又掌控你什麼了?”
“高星,你敢摸著良心告訴我實話,你這些天都跟誰在一起嗎?”
“我跟誰在一起?我值班,當然是跟同事們在一起咯,我還能跟誰在一起?我值班,文文沒有告訴你嗎?”
很好,值班的同事,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到現在,他還在把我當傻瓜,抵死不認賬,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她只覺得心拔涼拔涼地,一切都變得好沒得意思,多爭辯一句都是浪費口舌。於是,她突然就平靜了下來,沒了任何情緒。
“高星,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