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從宿舍的樓梯間鑽出來,徑直走向高星的車。
童玉她裹著漂亮水綠色羽絨服,一條樹莓粉的長圍脖,與她一張飽滿的娃娃臉相配襯。
她走路輕快地想要蹦跳兩下一樣,想必是幸福和滿足令她像只剛洗過翅膀的小鳥一樣振奮吧。
高星接過童玉的袋子開啟後備箱放進去,然後倆人有說有笑地坐上車,跟所有人一樣絕塵而去。
那條淹沒在兩邊茂密的松林裡的寬闊的土路,在林海深處,每一輛車後面都會留下一溜灰蓬蓬的塵煙。
當高星和童玉的車揚起的最後一溜煙消散無影后,通往密林深處的路面寂靜而神秘,白耀耀的路面延伸進了叢林深處,沒有了盡頭,無端消失。
以那片樹林為界限,像一個無底的深淵,把松林鎮隔絕在世外。
胡珊珊也被隔絕在世外。
心裡的嫉妒與酸楚無限膨脹,像個怪獸般啃噬著她身上每一個細胞,令她崩潰不已。
於是,一去平日裡要強的掩飾,胡珊珊蹲在陽臺上痛苦地啜泣起來。
彼時的她,好無助,好可憐。
像胡珊珊的心境,天陰得那樣濃重,寒氣也一併來了,襲擊著胡珊珊孤單的影子。
這裡的氣溫不知要比縣城低了多少,是一個隨時都在預謀著下雪的冬季。
夜幕降臨時,隨之而來的寒風凜冽地摧殘著窗外的枯草,藉著屋裡的燈光,荒草被吹得亂蓬蓬地搖晃,發抖,恍若群魔亂舞。
胡珊珊慌忙熄滅了燈,唯恐任何的光亮都會吸引來外面的魑魅魍魎。
黑暗裡,風吹的越發狂躁,在窗外發出邪魅的嘶吼,刺耳,更刺心。
胡珊珊蜷縮在被窩裡,矇頭塞耳,恐懼到恨不能立馬死去。
誰來救救我?誰來抱抱我?這是她心底絕望的哀鳴。不比那個“多囉囉,寒風凍死我”的寒號鳥悲催。
寒號鳥因為寒冷而絕望,胡珊珊因為孤獨而絕望。
為什麼,我拼命追逐的一切,依然遙不可及,而別人卻可以隨手拈去?
:()一生三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