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位身著白色大袍之人的出場,瞬間就奪得全場人的目光,只因那逆命十八境修為的壓迫感如山傾,震的他們心神激盪。
此時的秦沐眼神冷冽,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握著如意劍,不出半刻就追上了先前離去的張離鬱。
張離鬱被來人氣勢壓迫,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全力調動源氣,抵禦著秦沐散發出的寒意。
夜深,本是小蟲嘶鳴之時,可現在卻靜的可怕。
秦沐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一甩萬獸尊衣,開口詢問:“你身上的宙道禁忌力量,從何而來?”
張離鬱大口喘息著,心中不願回答,可面對秦沐,本能的求生慾望卻讓他開口:“我師承無止輪迴邪帝,故會此般術法。”
秦沐哦了一聲,長吸一氣,說:“你可知你先前所用招式又讓朝聖宮那群慾望永生的邪魔更強大了?”
張離鬱怎麼可能知道他自己最強大的招式止生是那群慾望永生的邪魔所放出來的誘餌,本能讓他拼命搖頭,以示自己並不知道。
秦沐微微嘆氣,收起了必殺之心:“還以為能抓到一個舌頭,沒想到又是個上了大當的蠢材。那群邪魔,遲早被你們這些傢伙給放出來。”
張離鬱感受到籠罩在自己身上黑影如潮水般散去,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本能想盡一切辦法要讓他活著,可在他的心裡,其實生死都無所謂的,為了成就半步無情道主的境界,他自己早已經捨棄了多數情感。
張離鬱平靜的看著秦沐,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反抗,可整整兩大境界的鴻溝讓他不得不放棄這種想法。
張離鬱不是傻子,心知自己只要有一絲調動源氣發起進攻的跡象,眼前之人便會毫不留情的用他自己手裡那柄猩紅長劍一劍將自己劈的魂飛魄散。
他是飛昇臺第一不假,是負盛名的天才也不假,可他現在要面對的卻是名動整個御世界的護界將軍,天才中的天才,如日中天的秦沐!
就在張離鬱平靜的目光中,秦沐緩緩開口:“只是個不到百歲的個孩子,能修行到飛昇圓滿實屬不易,我也不忍心斬斷你的前進之路,誰知道你會不會是李等之第二呢。可你身上的禁忌力量確實不能留,我老師他已經很辛苦了,可不能因為這些散落在外的邪惡禁忌力量分心。”
張離鬱聽到這些話也是心知有了活路,便開口說:“那我自願舍了這一身修為,還望將軍原諒我先前的不知之罪。”
聞聽此言的秦沐有些哭笑不得,擺擺手說:“那倒也還沒到那種地步。只需要將你的招式改動一番,切斷與邪魔之間的聯絡即可。”
聽到秦沐的話,張離鬱對著秦沐一拜,失聲說:“還望將軍親手出手。”
秦沐點頭,開始調動源氣。一瞬間,數十條赤紅色絲線從秦沐指尖射出,向著張離鬱纏繞而去。
張離鬱沒有一絲反抗,就平靜的感受著赤紅絲線遊走於自己的命宮,將命宮牆壁上刻畫的一些圖騰摧毀。
只是半刻,秦沐就將赤紅絲線給收回了,微微一笑,說:“也是唐突了。”
張離鬱又躬身一拜,說:“沒關係。”
聽到沒關係三個字,秦沐唉了一聲,他最看不得別人說這話,隨手從儲物戒裡掏出一本《雙劍狂斬》,丟給了張離鬱。說:“算是送你的禮物,以後好生修煉,切莫再使用那宙道禁忌力量了,有損你的根基。”
張離鬱點頭,又躬身一拜,道了聲:“再會。”轉頭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秦沐看著張離鬱倔強的背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猛灌一口酒,自說:“我還是挺講道理的呀,既沒有殺他,也沒有廢掉他,怎麼看他對我有點那啥。”
輕聲一笑,秦沐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又往真武降魔樓的方向飛去。
......
張離鬱看著自己手裡的八品武技,感到的不是喜,而是說不上來的恨。
他緊握拳頭,仰天問道:“難道拳頭大,修為高就可以為所欲為嗎?隨意探查別人的命宮,破壞自己所觀想的圖騰?”
可沒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是萬籟俱寂。
他以雙拳捶打著大腿,笑著笑著就流下了兩行熱淚,半哭半笑之間,痴痴說道:“他都這麼做了,可我還不能記恨他,更要對他感激涕零,感謝他的不殺之恩,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道理!啊!”
因為心力交瘁,張離鬱不自覺閉上雙眼,在不知何時,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