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電焊,七八千塊錢一個月。我這學了也去,到時候不說七八千,也是四五千。就是學徒工,只要做事看得過去也有兩三千,最低。姚煥霓,你要不要去?”
他說的那麼誠懇,他的眼神那麼純潔,沒有半點兒造勢。
我說道:“七八千?四五千?”
“那是啊!騙你是唄?”
他接著說道:“不過你焊的水平怎麼樣究竟是?我都從來沒看到過你去下面焊過!”
他這樣一說我慚愧了。那時候一兩千,四五千,七八千,確實是很高的了。照這麼計算的話,一個月5000,兩個月一萬,那不是很多錢了?可是要這麼多錢幹嘛呢?去了之後洗澡不方便,我又要看書……我當時的頭腦在很短的時間內轉了很多圈。
可問題是自己是否有決斷?讓自己憂慮的不應該是“要這麼多錢幹嘛?”而是你現在拿到一千塊錢一月了沒有?再者,你的技能是否能用實際的作業發揮出來?
他見我低頭沉默,判斷我正在想,對我說道:“你有電話或者手機沒?”
“沒有。”我搖搖頭。
“你家裡沒電話啊?”
“嗯。”
“那你記下我的電話。”他說道。
於是我就把一盒磁帶裡面的紙殼拉出來,把筆拿好,我看著他。
他報給了我數字,我記好了,然後給他看確認,再放回書包裡。
“你還是要練習,你的理論好,學的應該會很快。到時候舅舅來接我,我把我的焊條給你,我家裡還有,一起都給你。”
我看他人這麼好,又說道:“你請的還有那個xx(圓眼睛生),這人也不是很正經。”
他一看我,“那個沒得事!而今嘀人都是有嘀嘀,時間長噠就曉得嘀。”
這就是我不對了,也是我短淺的地方。在這裡,有熱情的,有愛裝的,有文靜不愛說話的,有牛裡牛氣的,也有像我這樣誇誇其談的……可謂什麼人都有了。如果他不是個子矮,論氣質,論修養,論風度,那種大氣,那種融的進去,又進退有度,怕是這裡面無人能及。我除了自以為“素有大志”可以用來精神寬慰之外,於實際我一無所長。
到了第二天中午,他果然來叫我。我開始不肯下去,打算就在上面煮泡麵好了,他又上來叫,我便下去了。
一下去,他果然和圓眼睛生在一起。那鍋裡燉的雞肉看上去雖比不上家裡的香,可在這學校裡,能有請我吃飯的人也讓我受寵若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