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蔑的笑,隨他好了,我徑直回家。
試想,找表哥要一截仙人掌他也會給,我為什麼要選擇偷?大概是:偷的過癮,偷的刺激,偷的有成功感,偷的有報復的意味,偷的有種“到手了”的感覺。不知道,但想?如果在懷裡的仙人掌因為自己不慎摔倒紮了自己,還不是好慘!但是,這種偷的行為對我而言,並非習慣成自然,不是根深蒂固。容我在以後的文章裡慢慢寫來,這對研究偷這種行為有取材的意義。這株從表哥家裡“借來”的仙人掌從此在我們家繁衍不息,茁壯成長。
也不知道是第幾天,終於有結果了。父親把慧兒帶回來了,她好可愛!我知道家裡又多了一名可以被罵的人了。她高高興興的來見我,她媽媽已經沒了,從此就住在我們家了。
那天下午,到了傍晚。父親從田裡打藥回來,他瞪著慧兒,慧兒也沒有害怕,她也沒有因為失去母親而痛哭。我事到如今,寫下這樣的篇幅,真是卯著一顆良心被吊起來,堅持寫下去!
以後的日子裡,奶奶幾乎沒有罵過慧兒。她時常在農忙之餘就躺在床上哭喊著:“我的肉啊!”
我問過慧兒:“那天什麼情況?”
慧兒回答道:“他們搶我媽媽的棺材……結果棺材翻了……”
這個家裡,我又多了一個可供欺負的人了。我是佔主樁的,一會兒聯合慧兒欺負妹妹,一會兒聯合妹妹不理慧兒,反正三兄妹我總是佔優。有時候妹妹惹惱了我,捶得她的肩膀“嘭嘭”響!最厲害的有一次快天黑,她實在被我欺負的忍無可忍,她拿起菜刀從灶房屋裡衝出來要和我拼命。我驚訝她還有這勇氣?連忙逃了出來,我看見她到底還是不敢追過來,我站在羅家路上哈哈大笑!
時常在中午,她被我欺侮了之後,就躺在床上嗚嗚的哭起來。哭聲真傷心欲絕!
我見妹妹哭的這般傷心透了,於是躲在樓上把自己藏了起來。我心裡擔心、又害怕,擔心的是妹妹會不會傷心極矣,想不開呢?最後……光想想都害怕!
失去妹妹對我而言難以想象,光想想都魂飛魄散!我回過神來,她不還在嗎?就是很傷心而已。我於是在自己房裡東找西找,就找到了一些沒用的筆,譬如斷一截的鉛筆啊、圓珠筆芯等,加起來也有一把。
我高高興興的跑到妹妹房裡,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道:“妹,別哭了,看哥手裡,這些東西都給你。”
結果,她還越發哭的傷心了!
我於是百般安慰她,她索性哭喊道:“你就只把自己屋裡的人有辦法,外面的人欺負我……”
我不知所措,只是她哭的真的傷心欲絕!
我呢?一開始以為安慰安慰自然她就會小聲音些。見她用手抓著被窩,我又想起她剛才罵了一句。我胸膛一鼓,索性惱羞成怒,又使勁兒往她身上多捶了幾下!
這樣,她哭喊的都不出聲了。
慧兒坐在另一張床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瞧著眼前的一幕。
奶奶非常護著慧兒,多半要警告我和妹妹:“您就像是多了她了,她沒吃你們的?吃的是我著外婆的!您老傢伙又不管屋裡,他這搞三天了,又不拱得哪個屋裡去了!”
有一回,我脾氣大發,我嚴厲警告慧兒:“這是我的屋,你要搞清楚!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你給我出去!”
她噘著嘴,頂嘴說道:“我是吃的外婆的,又沒吃你的!我住的外婆的屋,又沒住你的屋!”她回答的像是背熟了似的。
我怒不可遏!我推她,搡她,朝她喊道:“你給我出去!”
外面曬著好大太陽,暑天格外的熱,我對著慧兒一頓兇,她不肯出去,我就打她。她掙扎著,她突然兩眼淚流滾滾,倒向我推來!
她的一雙小手,力小,但我的胸膛感受到了她的巨大憤怒!她“噫!”的叫喊著,兩隻小拳頭向我打來……
我用男人的聲音吼道:“你要打是唄!”於是自己擰緊了拳頭加倍用力砸過去,她被打倒在地。我掄起她的雙腳就往外拖,拖出了大門。
隊裡一輛狗頭車經過,被狗頭車上的村婦看的清清楚楚。她們“嘖、天嘞”的聲音我都聽見了。
奶奶發覺了,從么叔堂屋裡衝過來,她一個勁兒的朝我身上捶,並朝我喊道:“你今兒想怎麼樣?你今兒要這樣老子就和你把老命拼了!”奶奶說罷,她的拳頭往我身上繼續捶,我只好鬆開了手。
她扶起慧兒站了起來,往么叔那邊去了。
寫這本《回憶錄》實在不輕鬆,絕不是愉悅的感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