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走了兩三個星期,教室裡已經沒有老師帶我們了。只是進老師偶爾進來看下,我們是多麼的自覺!我們全體學生只要相信我們自覺,她就會回來的。
這時候有沒有老師進來監督都一樣,實踐證明了學生是可以不需要老師監督的。但這種極好的情況鮮有發生。每節課我們都在認認真真的自習做作業,沒有打鬧,沒有嘻哈,有的抬起頭來,看看講臺上,彷彿期盼著她回來,有的看看窗外,那種期盼的眼神我至今回憶起來好感動!
我們終於還是沒能等到王老師回來。期末考試了,但願三年級她能來,我心想。
考試過後,就是暑假。
暑假裡,我吃到了一隻螃蟹,那是我在爺爺耕的水稻田裡發現的。我覺得每到夏天,總有一隻螃蟹應該被我燒來吃掉。我會記住是什麼時候,吃了一隻還是兩隻。我不玩水,不是大人需要或者放牛,我壓根就不出門,呆呆的看著火辣辣的外面。我在夏天想冬天,又在冬天想夏天。苦悶的心情思索著為什麼?但是思索需要材料的,所以一處草叢都能給我帶來靈感。
我看見妹妹就感覺放鬆,沒有恐懼感。奶奶一直支配她的童年,供她吩咐和驅使。
只有等到妹妹消停些了,可這丫頭不一定會來房裡。妹妹不知道該藏在哪兒?灶房屋裡有奶奶,爸爸房裡有哥哥,么叔房裡有么叔,個個都要欺負她。她能怎麼辦?我忍不住了,索性去找她。她應該是有意的避開我,等我去么叔房裡,她又拿著掃把在屋簷下掃地;等我繞道堂屋到屋簷下,好奇怪,她又到了么叔房裡;等我再偷偷去么叔房裡,她就到了灶房屋裡。
因為我要在背後偷襲她。等我偷偷躡手躡腳走到屋簷下,她又到了么叔房裡。我從後面跟上,她一隻眼睛像是《人與自然》裡面的鹿瞥見了我,拿著掃把去了灶房屋裡。灶房屋裡有奶奶關鍵是。
我在後面嘿嘿的笑著!怕被奶奶聽見,灶房屋裡還是遇見了奶奶,奶奶衝我罵道:“咧只他老傢伙就把她有整!跟斗我搞事!”
我一聽說“要搞事”,就趕緊逃回了自家房裡,不出來了。
我家的古牛除了爺爺使用,還有打米廠的xx,賴子伯伯也借用。有一回早上放牛,準備回家,xx來到田埂上給了我兩個梨子,我放開牛繩給他拉走了。爺爺很心疼牛,認為牛也太累了。所以賴子伯伯來拉牛,他和奶奶會說話,我問過奶奶:“為什麼賴子伯伯來拉牛爺爺會說話?”
奶奶小聲回答:“人家來拉牛給了錢的,他就沒給錢,又沒看過牛。”
弟兒很自由,基本上是不看牛的,他家也沒餵牛。按情理,堂姐的父親一人帶兩個孩子,多半時間在玉子板廠裡打短工,以供養堂弟的吃穿用度和學費。所以就沒有父親那樣的瀟灑與體面!爺爺怎好為了幾畝田要他牛錢?我幾乎是沒有看見父親扛過犁。
暑假,放牛這活兒我少不了。放那牛真不輕鬆!牛在小的時候我們放它,它那時候牛角還小,所以也可愛。誰知道長大了就大不同了!
還記得在後面空地上,我和妹妹還有慧兒一塊玩,那牛安安靜靜的吃草,只是移動到我們身邊的時候,那牛頭才衝過來。我們趕緊跑開,像是它逗我們玩!空地草坪看上去也像是草原一般。
可後來,牛大些了,就不那麼可愛了。這頭公牛開始出去,它不吃草,又蹦又跳,十分歡快像只青蛙!應該是一身牛力氣沒處宣洩,它一路奔到後面臺溝裡,喜歡用牛頭與地面搏鬥。要是看見其他的牛,哪怕很遠,都會引起它的高度重視。所以直到天快黑了,它也沒吃飽。沒吃飽,我就會捱罵。可天快黑了,根本拉它不動,它又十分認真吃草!這時候,它的牛嘴恨不得扎到土壤裡,把矮草連根抹了。它的嘴就像“袋鄒”用的那把剃頭的玩意兒,把路邊地面上的草剃過去一樣的。看著它肥厚的嘴巴貼著地面抹動,又覺得它又很可愛。
它愛吃巴茅葉兒,那種能劃破手指的像把劍的綠葉兒,是它的最愛。
這時候它把頭抬起吃巴茅葉兒,那雄壯的脖子顯得它很偉岸,大大的牛眼睛透漏著對生活的熱愛!
在後面的空地上,有一種矮草,葉子很小,但是根莖像藤一樣挨著地面延伸一段距離。把這種草扯起來,多扯些,攢成一把,用來逗牛,牛嘴巴就會親過來,它就會跟你走。小時候在空地上放牛以此取樂,牛大了之後,用這種方法就得小心些,畢竟牛衝過來可不是玩的。
天快黑了,牛鼻子硬是拉都拉不動!可我餓了。
牛肚子還是沒吃飽,回到家,奶奶一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