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引狼入室(4 / 5)

小說:這個屋裡 作者:姚煥黎

奶奶純粹騙我們!她說:“媽媽會保佑你們!”

如果世界上有鬼魂,母親或許該看得見,她的兒子都要被活著的丈夫虐成白痴了。為什麼她還不來拯救自己的兒子!我疑惑不解,想不通。

每天放學回家,只要他們沒在家,我到了爸爸房裡,放下書包,對著相框裡面的四張1寸黑白相片,痛哭不已!我彷彿這樣求救,我相信母親有心救我,她無能為力了。

某天晚上,我看到電視臺的節目,講述了有關孩子的事情……有孩子的處境與我們相似,他們甚至小小年紀輟學……我們兄妹還不是特例,只是散落在不同的空間裡。我以為自己的悲催是獨一無二的,原來我只是其中之一。而父親這樣的賭徒也不是獨一無二的,他也只是其中之一。究竟賭徒能把腦子輸成什麼樣?這隻有科學研究之後才能得出結論。科學家需要對賭徒的大腦進行科學的剖析才能下結論。

人言虎毒不食子,想起母雞對子女的關懷……

我躺在床上,翹起頭,看完了報道,灰心喪氣的側過身子,心想:我們是沒得救了,真羨慕孤兒!

沒爹沒媽的孩子,可以想象著他們的父母在的話會有多麼的愛他們,這是一種憧憬,一種希望,可以在想象中完成幸福的感覺!可我們呢?

父親的精神狀態不可思議。

那天趕場下午,伯伯一個人在塌子裡和奶奶聊天。伯伯哈哈大笑!她說道:“弟兒長得不像他爸爸……”

奶奶搖搖頭,笑著說道:“不像,兩姊妹和她媽媽像,和他老傢伙不像。”

我覺得沒什麼,像母親是我的自豪!像父親光想想都可怕。

我往父親房門口走去,趕緊停住了腳步,嚇了一大跳!

父親居然就坐在房門口,只是悄無聲息,像只陰森的蛇一動不動,一雙猙獰的眼睛盯著前方。椅子和腳都靠裡面,怪不得伯伯她們沒發現。他臉色鐵青,怎麼就青成那樣?青的像是藍墨水!他的臉繃直了,緊繃到了極限,世上的人臉又怎麼能繃成那樣?繃得像是塑膠袋快要拉破了!

我害怕,退了回來,往堂屋裡走去。伯伯和奶奶仍然自顧自地開著這種玩笑,她說道:“咧和他老傢伙不像,像他媽媽……哈哈哈哈!”伯伯的笑聲和父親的表情,完全就是白雲和烏雲。我在堂屋裡偶爾瞧一下父親的後背,我真擔心他會衝出來把他姐姐暴打一頓!

父親完全成了一名賭徒。這名賭徒已經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家庭和他自己擁有的一切奉獻給算計他的牌友。有一回放學回家,陰天,上坡走進塌子裡,家裡奇怪的安靜,這種安靜更加可怕。大門敞開的,這屋裡彷彿已經沒有人的聲息了。我充滿疑惑的走進屋簷下,看見了堂屋裡還是有人的。有父親一個,羅書記一個,還有誰誰,記不清了。

他們圍成一桌,正在打牌,打的是麻將。可怕的是父親的臉……原本父親的臉型是三角,所以兩側的臉包不是很顯眼,但那次臉皮都扯平了,看上去分外顯眼!兩邊臉頰繃直的像是瀑布,各有一條龍(淚痕)貼在上面。我驚懼!心裡懷疑他們打父親了嗎?

我走到灶房屋裡,奶奶平時總是破口大罵,她是一定要號喪的,可這緊閉著嘴巴。我小聲問奶奶:“嗲嗲,爸爸哪麼嘀呦?”奶奶頭也不低,臉也不側,只縮緊嘴巴,非常小心翼翼地擠出來三個字:“不作聲。”

“做不得聲,不作聲,咧一作聲就……”她非常小聲地警告我,然後刻意地閉緊嘴巴,氣兒從鼻孔裡出來。

某月的某一天,我終於和父親發生了衝突,當然是我被打。當天的下午,天晴,父親的朋友又來了,其中羅書記是少不了的。他們在房門口圍成一桌,父親面朝房門口,羅書記是側坐的還是背朝外,不記得了。這次不是搓麻將,而是跑鬍子。我從房門口經過,父親看見了我,他嘴巴向內一抿,罵我:“你們看那個xxx的,和老子將起軍來噠!”

羅書記幫父親說道:“咧哪麼將的軍嘀嘢?”

父親自打小就教育我:“……你要喊‘羅伯伯’,聽鬥沒嘀?”他又不忘叮囑我要喊曹家衝的xx喊“xx伯伯”,意思是我這個兒子還得親熱的稱呼他們,生怕禮節禮貌不到位!

木馬組的xxx也會賭,但沒有賭成父親這樣。聽說是招郎過來的,我聽到他被老婆扯著嗓子罵的。這人……道聽途說不足為信,但跟老實巴交的農戶不一樣,他與村幹部有著某種合得來。就是他在的這一次,同樣是在我們家,在父親的房門口,父親難得在哥們兒的賭桌上贏一回,這十分罕見!不過這回輸的就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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