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母親的墳上總是光禿禿的,一堆黃土,格外的顯眼。就是墳的周圍長滿了矮草,可就是沒有一株草爬上墳頭,豈非咄咄怪事?
這個家,沒有一個人有快樂的童年。
4年級上學期,天開始越來越冷。有一天我放學了,揹著書包回來,看見家前面的公路上發生了一件事情。我沒有忘記。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對農戶寬容些!
我記得有一回去了小娟兒家裡玩,打了一回洋片。我不知道怎麼描繪那種遊戲,方言轉為普通話有些地方就不大好寫。就是把一種小紙片,這種紙片只有店裡才能買得到,或者從別人那裡贏來。紙片上有很好看的人物影象,多是動畫人物,背面有簡短的人物情節註明。這在那時候是一種很流行的兒童遊戲,比彈酒瓶蓋更有價值。小娟兒和我一個班。她是女生,如何是我對手?我贏了她許多,她還沒輸光,她站起身來去上廁所,叫我等會兒。我看她家灶房屋裡沒人,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她店兒櫃子臺上撈了一個打火機放進褲兜裡。然後快步走到原地。
她上完廁所回來,接著玩。把紙片放在地上,誰能用手掌拍的翻過來,就是誰的,而且贏得一方可以優先。輸的一方只能接著往地上放。她幾乎快輸光了,她手裡的洋片,就這樣輸到了我的手裡。她說要留一點兒做底,不玩了。
於是我巴不得趕緊回家。站起身來,得意的走了。
回到家,我向妹妹得意了一番。今天贏了,把小娟兒手裡的洋片贏了那麼多!我津津有味的翻看著一張張洋片,比較厚實的是《忍者神龜》上面的怪物,又看洋片後面的描述。做工比較薄的是《封神榜》上面的人物。一把打火機在兜裡,只有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