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並且希望能得到周圍人的認可,希望能得到紳士們的眷顧。
可孔乙己萬萬沒有想到,從咸亨酒店的老闆掌櫃的,到裡面吃喝取笑的貴族子弟,哪個把他當人看了呢?
第三種道路是投靠封建勢力、帝國主義勢力、地主豪紳們,拿著自己的油嘴滑舌和對知識的一知半解,去做幫閒、篾片。文化上為封建官僚效力,鎮壓窮人精神上的反抗。魯迅一生大多會遇上此類敵人,並陷入圍剿。
這樣的道路,孔乙己至少沒有走。他想不想去投靠?文欄位落中沒有證據顯示孔乙己有這種打算。僅憑這點,我很欽佩孔乙己!
第四種道路,有點兒像博彩,好的說不準明天就是狀元,差的搞不好要像范進那樣等一輩子,到了五十多歲才能混個狀元。要不行就一輩子也撈不到一官半職。這就像入宮的美女,進來十六,出宮六十,運氣好又美貌,封為貴妃;運氣不好,就要守一輩子!
封建科舉考試製度,就是讓知識分子老老實實希望一輩子,這樣的制度允許極少數人能成為官僚,但大多數人都要在不公的社會制度中堅持一輩子。孔乙己的年代,社會發生著劇烈變化,科舉謀出路已經不時興了。1905年以後,科舉考試被廢除;1905年之前的晚清,要做官,得有錢,有錢才能巴結提供資源的人。
請問,他孔乙己能走那條路?
後人說的輕巧——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一個“哀”字,一個“怒”字,倒是畫足了後人心理上的優越感,站著說話不腰疼。看清楚了別人的不幸,就理直氣壯的譴責對方不爭氣,這真是一樁美事。
且不說孔乙己沒有魯迅那樣的政治覺悟,就是有,沒有跑路費,孔乙己多半出不了咸亨小鎮,更別說去日本。至於一般文職,您只要看看現代社會,大學生是如何拼搏勞碌的?就知道當時社會背景有多麼艱難,所以我不忍心指責孔乙己半分。
至於巴結權貴,成為篾片,孔乙己不管願沒願意還是沒人僱請?他都沒有走上這條路,已經值得肯定了。您看舊中國多少一知半解的知識分子爭先恐後的向軍閥甚至帝國主義勢力屈膝折腰?唯恐落後,沒生計出路。
孔乙己是上天無路,去地無門。
要不乾脆脫掉那身破舊的長褂子,加入無產階級隊伍?我懷疑孔乙己死都不會脫那身長褂子的,我不知道他最後去地主家裡行竊又是什麼裝扮?可惜如此重要的一筆細節魯迅沒寫,我們只好猜猜看。
魯迅於書中描繪了他只要出現就一定會穿著那件長褂子,估計這是他的全部財產。
孔乙己的長褂子之所以不捨得脫掉,認識這樣的原因,我們需要了解體力勞動者歷史當中的處境。且不說當時的年代,您只要瞭解巴西金礦裡面的勞工,那驚人的場景,沒人願意成為其中一員的。
作者本人是地地道道的打工人,我只能這樣說,這樣的辛酸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深刻體會!所以我不希望孔乙己脫掉那件陪伴他多年的長褂子,不想他加入我們的無產階級大軍,相反我會祝福他,希望他能過上體面的生活。
除非一個人覺悟了,而且是革命家一樣的覺悟,因為只有革命精神才能挽救人於逆境當中,而不會依賴於物質基礎成為受財富地位支配的人。我寧願看見孔乙己被人嘰嘲、出醜,也不想他脫掉長褂子去做體力活兒,一個知識分子很容易在體力勞動大軍中消磨、淹沒。
孔乙己的人品是值得肯定的,文化程度也是值得肯定的,譬如回字的四種寫法我就不會。中國人當時的識字率是很低的,孔乙己明明有文化,卻得不到尊重和基本的生活保障,不可謂英雄無用武之地。他教孩子們回字的四種寫法,可是那些小孩兒就跟那些酒館裡坐落的紈絝子弟對孔乙己的態度區別不大,只是年齡不同。
我想起威廉二世興辦學校,學生上課只需要交玉米棒即可。可是孔乙己怎麼辦呢?當時的中國主政的是慈禧太后,她不是中國版的威廉二世。
致孔乙己於死地的是他的一次偷竊行為。他偷盜財主家,被捉了之後吊起來打,腿被打折了。
如果說孔乙己有錯,頂多是“竊鉤”,可當時的中國竊國者比比皆是,真是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壁之間禽獸食祿!
偷是沒有志氣的,要革命,徹徹底底的打倒權貴階級!
《故鄉》裡的潤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農民形象,父子二人都曾經給魯迅家裡做過佃農。潤土的父親希望孩子長大後平平安安,往他脖子上戴了一個圈兒,希望潤土家能香火傳遞。
潤土當然沒有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