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宣旨覲見,
沈清棠已經走了進來。
皇上伸出手指撓了撓額頭,嘆了一口氣道:“辰王妃今日有何事?”
怎麼一個個扎堆了來,眼前這個更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皇上想著挺了挺身子讓自己更精神一些。
“父皇,兒媳來給皇祖母請平安脈,皇祖母讓兒媳給您也瞧一瞧。”
沈清棠微微福身,不等皇上說話便自顧自坐到交椅上喝起了茶。
品了品又嫌棄的蹙眉放下。
皇上:朕這特級龍井你還嫌棄上了?
改日倒是找藉口去一趟辰王府瞧瞧有什麼好茶。
“那你去偏殿先等一等,朕忙完眼前的事再宣你。”
“不用了,兒媳觀父皇面色就知身體康健。”
......
靜止了一炷香後,
皇上:那你還不快退下。
沈清棠端起茶杯,想了想又放下,屁股是一動也不動。
“咳咳...辰王妃還有事?”
沈清棠雙眼清澈的看向皇上,真誠道:“無事。”
皇上:明白了,這是想看戲。
凌媛語咬唇不語,這辰王妃是幫著自己的妹妹來看她笑話的?
“皇上,臣女...臣女知罪,臣女與孫姑娘時常一起聊天,
也不知孫姑娘性子爽快,又誤會了臣女的意思,這才與靖王側妃發生了口角,
一切都是臣女的錯,臣女甘願受罰,只是這孫姑娘之死確實不是臣女之意。”
“既然已經查明這孫姑娘並不是自戕,那定然是有人陷害臣女的。”
“還有那字跡,臣女認識孫姑娘的字跡,並不是孫姑娘所寫。”
“無論如何,臣女都難逃其責,臣女甘願受罰!”
凌媛語雙手交疊,手背搭在額頭上爬到地上行禮。
此話看似認錯,實則將皇上架在爐子上烤。
罰的重了傷了自己老師的心,罰的輕了又不足以平息刑部侍郎的怨氣。
但真正的兇手一時又查不到,事情總要有個交代。
皇上正為難著,沈清棠幽幽開口:“父皇。”
“茶淡了。”
皇上氣的想摔杯子,他在這裡斷案,她看熱鬧也就罷了,還嫌茶水淡了。
“奴才這就幫王妃換新茶。”福公公偷偷看了一眼皇上才道。
“不用了,”沈清棠從用寬袖遮掩,拿出一小方盒來,“我這裡有新制的茶。”
“給父皇也斟一杯,讓父皇嚐嚐。”
皇上:朕還待謝謝你是不是?!
“哦對了。”
“辰王妃又怎麼了?”
“這煮新茶需要時間,兒媳昨日買茶的時候恰巧救了一個人,便帶著一起來了。”
“父皇要不要見見?”
皇上:這是搞什麼?!當朕這裡是耍雜耍的嗎?什麼人都可以隨便見?朕這個皇帝當得還真是一點都不威風!
皇上沉著臉正要拒絕,就聽沈清棠繼續道:“說來也巧。”
“這人昨日見過二妹妹的貼身丫鬟櫻桃。”
此話一出,殿內的眾人皆明白是怎麼回事,
“宣他進來。”
皇上話音剛落,竹月便跟拎小雞似的將人拎了進來,扔到沈清柔身邊。
端起桌子上沈清棠喝剩下的茶水潑了上去,
男子被嗆醒,茶水順道濺了沈清柔一身。
“父皇,此人時常在永安巷那邊的賭坊,是出了名的賭徒,近些日子輸錢輸的厲害,
正是發愁之際,好巧不巧二妹妹身邊那個叫櫻桃的可是送了一大包銀子呢。”
“那份量瞧著足足有百兩呢。”
“二妹妹身邊的人想來還真是菩薩心腸。”
沈清柔心中一慌,又看了看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渾身顫抖的男子,
定下心來,“想來應該是那賤婢在外面的相好,這種事情我們做主子的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姐姐提起這個做什麼?”
“這靖王府奴婢的月例還真是高,隨便一出手就是百兩。”
“櫻桃自小跟在我身邊,我給她的自然也是多的。”沈清柔辯解道。
這時福公公將新茶煮好,先端了一盞給皇上,再端了一盞給沈清棠。
皇上和沈清棠同時端起茶杯飲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