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嗚哇哇哇哇-!
骨骼扭曲的聲響與野獸的咆哮交織在一起,部族血液深處潛藏的詛咒終於甦醒。 滿月的天空下,狼人們咆哮著,尋找尚未變異的同胞,向部落內部衝去。
在廣場旁的酒館、河邊的磨坊、部落中央的市場、鐵匠鋪、田地和雜貨店——那些直到深夜還在工作的人 們遭到了襲擊。
之後,是那些沉睡的人們的輪次。
狼人如海浪般湧入民居密集的地區,用牙齒和爪子肆虐。尖叫聲、喊叫聲、打鬥聲,還有變異的聲音 … … “……。”
久世蹲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那景象。
不知是誰在打鬥中打翻了火堆,火勢開始蔓延到村落。就像那火焰一樣,獸化也在蔓延。 在清朗的夜空下,村落燃燒起來,人們變成了狼。這一切發生在一瞬間。
久世遠遠地看著那景象,耳邊傳來沸騰的聲音。“這是你的錯。” 回頭一看,是父親。
父親在久世的壓制下,抓住斷裂的肋骨,喘著粗氣大喊。
“是你,毀了我們的村落……!我們的族人,變成了這副模樣……!” “……。”
“是啊。現在你心裡痛快了嗎?嗯?就因為那點可笑的正義感,把你的家鄉變成了這副模樣,你心裡痛快 了嗎!”
父親顫抖的手舉起柺杖,指向久世旁邊的久蘭。
“那種怪物……!那種怪物算什麼……!”久蘭倒在一旁。
不知何時,弟弟的身體不再是巨大的怪物,而是像普通少年一樣縮小了。 久蘭劇烈咳嗽,鮮血像黑霧一樣不斷流出。
隨著村落裡的人們恢復詛咒變成狼人,久蘭體內封印的部族詛咒也在不斷流失。 “咳咳,咳咳!咳咳!”
“……。”
久世茫然地看著痛苦掙扎的弟弟。
“是你們毀了這一切!我們族人的命運!是你們斷送的!你們會受到詛咒的,這些傢伙!詛咒……!” ??!
正在咒罵的父親突然踉蹌了一下,倒在地上。父親身後站著熟悉的身影。久世猶豫地喃喃自語。 “……母親?”
是久世的母親。但樣子不同了。母親變成了狼的模樣。但與其他狼人不同,她穿著衣服,手裡拿著柺杖。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一直在準備。雖然不如你父親強大,但我也是個巫師。”
母親用狼的臉,苦笑著。
“從你父親帶走你弟弟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待……等待你弟弟解放的那一天。” “……。”
“你父親只是想保護族人,不要太過怨恨他。”
昏倒的父親被母親整齊地放在地板上,母親用狼的面孔發出了柔和的聲音。 “你也只是做了該做的事,不要太自責。”“母親,那個樣子是 … …”
“是的。到了滿月時會變成狼,到了月底又會變回人。這是我們部落的本來面目。如果解放的那天不是滿 月,今天這樣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母親緩緩地抬頭望向天空的月亮。
“反正總有一天會變成這樣的。我們都要以本來的面目生活……這不是你們的錯。” “……。”
“我們生來如此,又能怎樣呢 … …”
走近的母親緩緩地跪在倒下的奎蘭的床邊。“可憐的我的二兒子。他快要死了。” “要死了?奎蘭?”
“他一生揹負著整個部落的詛咒,現在各自顯現後詛咒消散了。 一定承受了巨大的負擔。” 奎蘭喘著粗氣,急促地呼吸著。庫雷哈咬緊牙關,看著垂死的弟弟的臉。
“現在詛咒都消散了,但我的那份詛咒還在。以虛弱的身體是無法承受的。” “……母親。”
猶豫片刻的庫雷哈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會成為新的容器。”
“什麼?”
“請把奎蘭的詛咒轉移到我身上。”
“這個咒術不是那樣運作的。單獨抽出詛咒是不可能的。如果要這樣做,就必須接受整個家族的詛咒 … …”
“那就把所有的詛咒都給我吧。”
看著這樣的長子,母親苦笑了一下。
“到了這個地步,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還要重新收集詛咒?那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孩子一生都在承受我們所有人的痛苦。”
庫雷哈緩緩地用手撫摸著倒下的弟弟的額頭。額頭上留下了紅色的 x 形傷痕。
“他應該得到幸福。這才是正確的,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