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往來客人之間,等待他們的召喚。如果哪個客人相中了一位姑娘,她就會將一塊腰牌立在客人的桌面之上,這位客人就會為姑娘買一張座票,而這張票所值的價錢足夠一個四口之家好好地活上一年。
如果哪一個客人的桌案上立著一塊腰牌,那這個客人的眼神就變得無比驕傲,當別的客人投來羨慕的目光時,客人的嘴角就會微微上揚。
再有一刻比賽就要開始,棚外突然寂靜起來,接著三個僕人前邊引導,一個肥胖的中年人信步走了進來,接著又是三個僕人進來,後邊也跟著一個客人,這是最後的一批客人了。他們允許帶三個僕從進來,但不允許帶姑娘,哪怕最愛的姑娘也不允許,再尊貴的客人也只能從牡丹棚中挑選姑娘陪伴自己,這是規矩!
最後的一個客人就是夏管家。他的身後跟著四個青衣大漢,他們冷峻的目光掃視了全場,那些先進來的客人碰到他們四人的目光,都自覺地低下頭去。論身份,這四個人不過是夏家的奴才而已,但他們抬一抬腳就能夠比這些客人的頭還高。
管家咳嗽了一聲,坐了下來,牡丹棚裡最漂亮的兩個姑娘終於出現了,全場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們的身上,一片嘖嘖之聲過後,兩個姑娘一邊一個坐在夏客家的身邊。
夏管家瞄了一眼旁邊空著的桌案,皺了下眉頭,“小乙哥怎麼還沒來?”
牡丹棚的頭號媽媽早就跟在他的身後,聽他問了,連忙笑著上前,“小乙哥已經候您多時啦!他去後邊看那兩個相撲的去了。”
“嗯,小乙哥今日要賭哪個?”
“夏大哥閒在!”金小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夏管家連忙站起來,略拱一下手,“小乙哥閒在!”
“小乙不敢讓夏大哥問候。您先選,剩下的一個小乙賭了。”
“哈哈哈,小乙哥何必如此大方,你可叫當哥哥的不好意思啦!”
金小乙見夏管家坐下,自己返身也坐下來,一個僕人上來遞給他一塊溫暖潮溼的雪白的手巾。
最終兩大相撲高手的決戰,賭資極高,最低也要一千兩銀子。兩人都是接連戰勝了十二名選手才站上了最高的擂臺,因此各自的實力相當,對賭的人與其說是分析他們的勝率,其實“賭”的成分所佔也是極大。
夏管家不知道李繼勳已經將比賽操控住了,是以金小乙讓他先選則賭勝的選手,還道他容讓自己。他心裡高興,臉上不由放出光來,“既然如此,咱哥倆還分什麼彼此,不如……”
剛說到這裡,忽聽得遠處一陣吵鬧之聲。金小乙心裡暗自好笑,不論夏管家賭一頭,他都輸定了,管家身家豪富,這次又能狠狠地賺他一筆。他立起身來,“大哥你安坐,我去瞧瞧。”心想不知哪個不知死的東西前來攪鬧,定是酒喝得大了。
只跨出幾步,迎面來了兩個手下,均是身高超過八尺的大漢,兩人一色黑衫,下身都是寬大的齊膝番褲,足蹬鋥亮的牛皮靴子。
“小乙哥,門口來了個漢子,沒有憑票定要進來,咱們……咱們四個阻擋不住。”
“一個人?”金小乙微微一愣,“這傢伙喝酒啦?”
“看不出來,人高馬大的一個漢子,他隨手一撥,咱們就站立不住。”
金小乙明白了。這是個外地的渾子,聽說今天有擂臺,到瓦子裡來賺花錢來著,仗著自己有一膀子氣力,非要這裡管事的孝敬夠了方能平息。
他臉上顯出笑容來,手輕輕一擺,讓兩人跟在身後,他已經好久沒在眾人面前顯露本事了,今天不妨露一手,也讓大家開開眼界,再有牡丹棚裡高價攏絡來的那個新歌姬,一直都沒讓他上身,今天也讓她見識見識自己真正本領。
一邊想著一邊向入口處走過去,坐在後邊的客人都站起來跟他打招呼,金小乙愛搭不理,哪個如果得到了他望一眼,頓覺有了身份,臉上就得意起來。
另外兩個漢子跌跌撞撞地奔他跑過來,臉上帶著委屈,一人手指後邊跟著的漢子剛要說話。金小乙喝道:“下去!”卻抱起拳給後邊那人道:“在下金小乙,這位大哥面生得緊。”
那漢子將手裡提著的一個大大包裹放下,也抱拳道:“好說好說,聽見滿城都在傳說今日這裡賭賽,咱們手癢得狠,也來賭上一賭。”
金小乙見這人比自己還要高出半頭,一身褐色粗布長衫,頭頂卻沒有戴帽子,一部絡腮鬍須,臉色紅潤,粗眉大眼,甚是威武,看樣子不到四十歲,卻不像曾經飲過酒的樣子。
“今天競賽並不限賭,朋友既有賭興,只管在外面的賬簿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