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好的,卻不給我,等我告訴大哥。”
小竹子見他醒了過來,連忙趕過去看,見臉上有了些血色,只嘴唇仍然發紫,笑道:“你終於醒啦,可又把我們嚇得夠嗆!”
“該死的小竹子,你竟然敢暗中使壞,看我不給大哥告你的狀!”
小竹子這些日子被他折磨得一肚皮的氣,今天趁著機會少不得報復一下,與姓何的大漢交手時,他有意拿捏分寸,讓刀鋒幾次貼著端木的身子擦過去,又將他拋起老高,端木這個病症最是怕激動,他自己一絲武功也不會,這些年大哥對他愛護有加,平日裡連一絲風也吹不到他,更不用說別人的恐嚇衝撞,這次小竹子膽大妄為,實是拿他的性命在開玩笑,他自然禁受不得,這病就又發作了。
“端木公子可冤枉了我,我當時左臂抱著你,右臂抱著沐大哥,騰不出手來怎麼辦,為了救你我險些被那傢伙一刀砍了頭去,你倒反過來說我的不是。”
端木恨恨地道:“你胡說!你就是砍斷了一隻胳膊一條大腿,也打得過那個蠢笨的傢伙……”突然想起小竹子抱著自己的事情,臉上一紅,罵道:“你……對我甚是無禮,我……我……我要撒尿!”
小竹子哈哈大笑,說道:“是,這就伺候少爺,小爺不妨多撒些,留出肚子來多吃些,他們讓你受了這許多罪,可不能白白便宜這些傢伙!”
王大夫見端木竟然醒了過來,大感驚奇,又為他把了一次脈,皺眉半晌,說道:“公子這病乃是天生的,只是你被照顧得太也周到,平日缺少活動,體質也太弱了些,若是能夠每日裡多增加些鍛鍊,不至於就這樣弱不禁風。”
小竹子問道:“王大夫,他天生的心臟病,不敢讓他活動。”
“其實不妨事的,他一來年輕,二來這些年補藥也沒少吃,只要訓練得當,不妨事的,反而能夠增強些體力。”
席上只坐了小竹子三個客人,只王大夫一個人坐在下首相陪,那個姓何的大漢卻站在旁邊伺候,席間王大夫說了兩人師徒的關係,又接連給三個人陪不是,“我這個徒弟笨是笨了些,心地卻不狠毒,他是自小沒了父親,少人管就是了。今天這事情做得魯莽,還請三位高抬貴手,放過他一馬,以後我也嚴加管教。”
沐南天道:“幸好我這位兄弟通些拳腳,如果遇到平常的良善百姓,豈不是在這兒送了性命!”
“老朽擔保,他卻是沒有這個膽量,頂多不過是說些狠話來嚇唬嚇唬罷了,還請各位原諒則個。”
小竹子停下筷子,說道:“若是論理,自然要把他拿了去見官,但看在王大夫給我們這位公子瞧病的面上,此事就罷了。”
王大夫站起身來,抱拳道:“這位小哥心地倒好,必得天佑,老夫在這裡謝過啦。”小竹子連忙也起身還禮。
又吃了一會兒,王大夫笑道:“聽劣徒說,小哥的功夫很好啊,不知得自哪位名師傳授。”
小竹子心想,這就來了,說道:“王大夫過獎啦,家裡有習武的傳統,我是自小跟父親學得幾手功夫,談不上好。”
王大夫暗自揣摩,看他年紀輕輕的樣子,只怕是徒弟輸了面子上不好看,找個理由來搪塞,懷裡抱了兩個人還點了他的穴道,這個編排也有些不倫不類,他瞪了一眼徒弟,笑道:“這下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以後看你們幾個還敢做出這樣膽大的事情來。”
小竹子問道:“王大夫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啊,想必也剛來到此地不久吧?”
“我原籍河北,幾十年來一直在各地行醫,年紀大了,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養老,尋來尋去,卻找到這麼個村子落了腳。”
小竹子知道他說謊,此處這個村子極為偏僻,與最近的縣城即墨尚有五六天的路程,周邊荒涼寂寞,耕地甚少,看規模這個村子人口也不太多,此人選了這麼個地方居住,大概是為了躲避什麼人。
桌上酒菜甚為粗陋,端木吃得滿心的不高興,聽王大夫這麼說,嘴一撇,抱怨道:“這個村子有什麼好啦,又窮又破,食物也不好吃,找這麼個地方養老,我看你真是找錯了地方。”
王大夫笑道:“這位公子說得是,此處雖然偏遠些,但我流浪了大半生,反倒喜歡個清靜,吃喝之上也甚講究的。我自己又會點粗淺的醫術,聊以自生也儘夠的了。”
小竹子見端木還要問,衝他使個眼色,笑道:“王伯淡泊之人,好生令人敬佩,天也不早啦,端木兄弟身體正在恢復,王老伯也早些休息,今天多謝你的診治,明日我們就走,到時有些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