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若無事,現下我也來刺你一劍,如果你能禁受得住,我就放下他,把他留給你,如何?”
呆子伸出手來道:“我……我不想傷害你,小竹子是個好人,我……”
話沒說完,那人臉上笑容陡地消失,他右手突然抽出一把短短的木劍來,嗤的一下刺進了呆子的胸膛。
呆子覺得那不是一把木劍,這是一柄寒冰所制的劍,劍身甫一入身,他頓時全身冰冷,似乎連頭髮也給凍住了,想要抬起一根手指也是不能。
“你不過是略學過一些道法的皮毛,就敢在我面前如此無禮,我本不想為難你,你這呆子,可惜了你的機緣!”
他抽出短劍,身子向上縱起,人就隨著縱躍漸漸變小變薄,待到視窗時,已經恰好能夠穿過窗子,呆子沒有看到他夾著小竹子穿過窗子,他被凍在了那裡,睫毛也紋絲不動。
冷鐵心陷在暗處,金小乙每隔一會兒便要走出巷口去看一眼,每次回來,他都向冷鐵心搖搖頭。他們兩個心裡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主人說三更時候,就會有人將小竹子送過來。”眼看著三更將至,他們兩個都有些緊張。金小乙覺得自己的膽子變小了,在京城時,他若想做什麼事情,向來伸手便做,無所顧忌,哪知這幾天也不知怎麼了,總感覺自信在一點點消失,就像一個在暗中走路的人,總感覺有人盯著自己,卻又發現不了。
忽然遠處傳來三聲打更的聲響。三更了!
照例這打更是要打過三遍的,沒等三遍打完,小乙又向巷口走了出去。冷鐵心見金小乙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處,心裡冷笑,到底是年輕,這份鎮定比不上自己。李繼勳手下的三個小乙,冷鐵心最不喜歡金小乙,覺得他過於有心計,在主人面前總是顯得唯命是從,而在李繼勳的背後卻又處處表現出來高人一等的氣勢。京城四公子,金小乙排名第一,姓冷的排在最後,但在冷鐵心的心中,他三人是不配跟自己齊名的。
金小乙回來了,他雙臂裡託著一個人。冷鐵心搶上一步,藉著巷口透進來的燈光看時,那人正是小竹子!
“誰送來的?他……小竹子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主人要他活著。”
“不知道誰送來的,我剛轉過巷口,這小子便躺在那裡了,看樣子是被人下了迷藥,睡著了。”
冷鐵心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金小乙上次出去到巷口不過片刻之間,以他的內功附近三四丈內有人經過不可能聽不見啊。這人果然是高手!他這十多年一直深深隱藏在李繼勳的院內,偶爾出去替主人辦事,也是辦完即回,極少在江湖走動,哪知這十幾年來,江湖之上竟然出了這許多有能耐之人。
“接下來怎麼辦?”
“冷兄,我還帶著一個女人,這人是王震北的女兒,我也是受主人所託要將她帶回去。這個小竹子只好由冷兄你帶著啦。”
“王震北的女兒?就是那個紫霞道長的徒弟吧,你竟然能從她那裡把她的徒弟帶出來!主人要她做什麼?”
“主人擔心王震北懷有二心,大概是想用他的女兒來控制他。”
“嘿,那姓王的號稱神鞭震八方,原來跟武馬不過都是山賊而已。武家一十六口都死在他王震北的掌下,有了這許多份投名狀,主人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主人的心思我們如何猜得透呢,夜深得很了,咱們這就回去吧。”
二人幾乎同時聽到了一聲輕響,金小乙道:“有人!”
便在此時,一個人影自巷口閃了出來,冷鐵心道:“是誰?”
一個女人聲音傳進了小巷深處,“金小乙,原來……原來這三個多月來你一直在騙我,你……你好無恥!”
金小乙聽見是王蘭芝的聲音,心裡一寒,道:“王姑娘,這三更半夜,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啦?”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原來你是要誘我下山,你這個花言巧語的無恥浪子,虧我……虧我還……還要……”王蘭芝想起自己幾乎委身於他,羞愧交加,恨不得一掌打死了眼前這個偽君子。
“王姑娘,你不要胡亂猜疑,我們兩個今天夜裡捉住的這個人便是……便是害死武家一十六口人的兇手。”他目視冷鐵心,想讓他幫忙打一下圓場,哪知冷鐵心這人雖然兇狠冷酷,卻不屑做虛偽之事,更不願替金小乙撒謊,暗想主人既是要你將這姑娘帶回去,你只做便了,又何必跟她虛情假意一番,騙得人家感情,不是大丈夫所為。
王蘭芝因心裡記掛父親病情,當初衝動之下跟隨金小乙下山,一路之上得他關懷,她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子,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