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進屋,拔出腰後的匕首緩步走到床邊,揭開床幃,揚起利刃往床上一刺!
全程動作麻利,絲毫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然而,他發現床上並沒有人。
暴露在外的雙眸一緊,心頭大驚,中計了!
正在這時,身後的房門被人猛然開啟。
黑衣男子轉頭一看,一個深色的翠玉茶壺迎面飛來。
一刀劈碎,裂開兩半的茶壺破碎後,陷入眼底是一個揮劍而來的纖瘦的女子。
見到來人的樣貌和裝扮,以及能隨意進入許肆的屋子,對她的身份已經猜測個大概。
拿下她,說不定自己還有命逃出去。
顏漫目光落在他背後的床榻上,神色警惕,小小的身體瞬間迸發出強大的殺意。
男子舉刀應招,兩招下來,他已經被女子閃電般的快劍給驚到,鼻尖不自禁地冒出細汗……
沒想到傳聞比皇宮還要難闖的將軍府,守衛鬆散,而一個看起來嬌小弱不禁風的女子,卻實力強勁。
女子出招詭異,不知是什麼流派,參不透她的劍法,竟能跟他一個殺手界的頭部高手打得不分上下。
然而黑衣人很快便發現她主打以快制勝,力道不足,尤其是她雙手左右開弓之下,右手有些不利索。
於是專挑她的弱勢攻擊,步步緊逼挑掉了她的劍。
顏漫索性棄劍,掏出短刃,近身搏鬥。
本以為獲勝的黑衣人沒想到她還有後手,臉險些被鋒利的銀芒劃過。
女子出招狠厲,絲毫不懼地只往前衝,直刺他要害。
顏漫察覺到床上沒人,這個時辰不在屋有些異常,偏偏今天又來了刺客,是碰巧不在,還是有秘密任務出門了?但有秘密任務她怎麼不知道?
不經意地失神被人佔到上風,大手擰上手腕,卸下了她的匕首,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順勢抵在了纖細的脖間。
“住手!”,一個人影從背後的視窗翻入。
被人鉗制的顏漫眸光一斜,很容易從聲音認出來人,是許肆。
黑衣人看到許肆,一手抓著女子的肩,一手拿刀架著她的脖子,聲線稍微有些顫抖:“放我走,我饒她一命。”
顏漫晦氣地蹙了蹙眉,沒想到這麼狗血的橋段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連累隊友可不是她喜歡的,袖口下的拳頭握了握,然而手臂上的肌肉剛微微一緊,脖間那抹鋒利的刀芒便又湊近了幾分,隨之流出一道惹眼的紅痕。
屋內光線昏暗,可以說是漆黑,月光落在對面男子的身前,只能看到他緩緩起伏的胸脯,大氣簡約的華服泛著細微的光。
許肆雙手環胸,微微前傾的上半身落在月下,周身只能看到他那雙明亮閃著怒意兇光的眼。
顏漫第一次見他這種跟人對峙時陰鷙的表情,平日的柔情不在,此時像只危險的狼,帶著讓人畏懼的殺意。
女子精神高度緊繃,眼睛留意著對面的動作,感官也在無盡警惕身後人細微的一舉一動,準備隨時配合反擊。
氣氛焦灼,面前緩緩傳來男子凜然冰冷的聲音:“你憑什麼覺得靠一個女人就能威脅我?”
顏漫聞言眸光一震,瞪大了眼看著對面投過來的凌冽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