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沒有男子的樣子,怎麼像個姑娘一樣喜歡衣服?!
許肆早被弟弟的哭聲和大娘子的訓斥嚇得不敢吱聲,覺得全是自己的錯,只能任由父親責罰。
小時候不懂,長大了才反應過來。
應是這個向來主張平等對待孩子的大娘子,只給自己親生兒子做了新衣裳,沒有給他做,心虛導致的羞惱而先發制人罷了。
許恆從小到大確實是個愛乾淨的,也有點潔癖,當年的事他都還小,所以並沒有讀懂許肆眼底裡那抹晦暗不明的情緒。
甚至有些意外,本以為許肆對他這個弟弟一點都不關心,沒想到還記得這些小事,著實有些驚喜。
但科考走關係的事還是泡湯了,三年一科考,人生有幾個三年,他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
藉著朋友的關係,許恆近日沒少參加飯局。
花錢如流水,但這些人看著一個個牛氣哄哄,說來說去都是車軲轆話,沒有一個能給準信的。
在辦事的話語權上跟他自家的兄長可以說是差遠了。
這日父親許閒嶽無意間得知許恆又不在府上,又出去跟人吃酒了,心中很是氣憤。
晚上在後門逮了個正著,提問功課功課也答不上來,只能家法伺候。
尤其是前一陣發生了陳恭桉的事,許閒嶽覺得就是因為在外面喝酒亂混導致的,如果在家裡好生待著讀書怎麼會被壞人盯上,好好一個世家公子前途毀了不說,差點就要被賣去做奴隸了。
眼前這活生生的例子,許恆還看不見,荒廢學業出去亂混。
許閒嶽第一次對從小乖順的兒子發這麼大脾氣,一頓竹條鞭打的家法伺候之下,許恆在床上躺了三五天才恢復個差不多。
陳恭桉出事之後,姨母潘佩文經常來許府跟大娘子潘佩靜哭訴,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沒有一個省心的。
許恆被父親打了,潘佩靜臉上也不好看,嘴角上火起來的幾個大泡。
姐姐潘佩文得知許閒嶽下了那麼重的手,也很驚訝,許恆從小就沒受過什麼父親的重罰。
跟妹妹猜測說,應該是許肆現在功成名就從戰場上回來了,妹夫也便看許恆這孩子越發不順眼了。
潘佩靜是個沒什麼心眼的,滿腦子都是兒子和丈夫,聽到這話馬上去跟還在臥床的兒子哭訴。
讓他以後一定要上進,母親都是以子為榮的,他若不爭氣,以後這個家就沒有他這個大娘子的位置了。
許恆知道幾句話勸慰不了母親,心中煩悶,書也讀不進去。
聽外頭的朋友說今日的飯局有大人物,他身體剛好又忍不住偷偷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