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味道跟以前的很不一樣,問她是誰做的?
顏漫以為不合他胃口,畢竟將軍府的一切都是有嚴格標準的,擔心會連累到旁人,於是只得承認是自己做的。
許肆抬眸看了她一眼,清亮的眼底看不出太多情緒,卻讓顏漫由不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時候他最喜歡吃的就是母親的雲吞麵,每每學會一篇文章,或掌握了一個劍招,都會纏著母親做一碗熱乎乎的雲吞麵獎勵自己。
然而母親去世後,就再也沒人能做出她的味道。
有次許肆因雲吞麵不合胃口發了脾氣,後來雲吞麵便變成了將軍府的禁忌。
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雲吞麵了。
至於那次發脾氣,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是幼稚地跟個孩童般因為思念母親而鬧脾氣罷了。
身邊的人要麼覺他高傲自大,對他嗤之以鼻;要不看他陰晴不定,對他敬而遠之;要麼因他位高權重,曲意逢迎……
不管是隊友還是敵人,沒人會像母親那樣只他當做一個普通人。
身上的太多的責任和枷鎖讓人逐漸忽視了當初他也不過是個參軍的平頭小兵,也沒人在乎整日懸在他頭頂的那把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落下的“功高蓋主”的斧頭。
包括她也一樣。
自己冷落了她這麼久,這女人竟然一點主動的動作都沒有,真不是個合格的細作!
等著許肆把面吃完,顏漫把東西收走就趕緊退下了。
顏漫在外面值夜班,隱隱聽到屋內有聲音。
應該許肆做噩夢了,聲音帶著哭腔,在叫孃親。
“這孩子八歲的時候到底遇到啥事兒了,怎麼這麼愛哭啊?”
顏漫想起以前自己在孤兒院,晚上害怕打雷,哭著找媽媽的無助時刻,眼神頓時軟了下來,悄聲進了屋子。
但她可不是什麼同情心氾濫的聖母,根據訊息今晚只有一人在內院守著,為此她特意跟人調班換到今天。
正巧許肆第二人格上線,是個下手的好機會!
他哭得很兇,雙眼緊閉,臉上還掛著沒有乾涸的淚痕。
結實的小臂搭在被子外,手指微動,好像在嘗試抓什麼。
女子眉頭輕抬,看起來還是個激烈的夢。
拿出提前備好的藥包,往屋裡的燃香加了點安神藥粉,便開始大幹特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