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劉素年覺得是個誤會想婉言拒絕,但根本攔不住她。
“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一群長得跟爛腳趾似的雜碎竟敢跟、竟敢來提親!什麼東西啊,我呸!”
“你這小姑娘怎麼這樣說話,我這年紀可能比你祖母還要大,走了,走了半個時辰的路過來,你這多少有點不尊敬我老太婆了。”
“知道老就老實在家待著!別出來為老不尊噁心人,什麼東西啊多大的臉敢來跟我們小姐提親!”
“白梨……”
“別說你不是我祖母,就今天這裡站著的是我祖母我照樣罵!”
“白梨!”,劉素年把白梨推到身後,轉頭跟周婆子柔聲道,“她年紀小說話直了些,不過婚姻大事得聽家裡長輩的意思,我做不了主,也不可能嫁您孫子,您拿著東西回去吧。”
“劉姑娘,你是個講道理的”,周婆子握著劉素年的手輕輕拍拍,“我是看著你真心喜歡,要不也不會帶我這孫子來,他呀,人老實、孝順,平時幹活可能出力氣了……”
劉素年打斷她的話:“是是是,婆婆,我相信,但您孫子縱有千般好,我也不喜歡啊。”
“你個小姑娘懂什麼,看一眼就喜歡的能有幾個,夫妻之間都是要相處相處才能有感情的!”賣魚的表哥粗聲道。
“就是,我這表弟人老實,家裡還有地,不去花樓不去賭坊,是個好的。小姑娘也別太挑,趁著年輕遇到個差不多的就趕緊嫁了,就不用整日出來拋頭露面開醫館操勞了。”
劉素年垂眸掩下眼底的不悅,袖口下的拳頭緊握,平日裡在家裡待慣了,還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自說自話的人。
好煩!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滿嘴為你好,彷彿她錯過這個男人以後就嫁不出去了一樣。
白梨受不了了,拿起了角落裡的掃把想要將幾個人趕出去。
賣魚表哥生氣,他們客客氣氣來,這小丫頭竟然如此無禮,兩下就把掃把搶了過來扔在了地上。
氣氛焦灼,幾個大男人瞬間圍了上來,剛才耐著性子苦口婆心地說盡了好話,再不聽就有點太不給他們臉了。
幾人都是幹苦力活的,身形粗壯魁梧,此時圍著兩個小姑娘,看起來多少有點欺負人的架勢。
顏漫眉頭一蹙掀起門簾走了出去,剛要開口,只見劉素年冷麵舉起了放在藥櫃上的木盤,朝著帶頭挑事的賣魚男頭上就是一拍!
砰得一聲脆響,好頭——木盤直接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紋。
見到兄弟被打,又一人氣憤憤地大步過來想要教訓教訓她,劉素年也是不帶怕的,揪著他的領子,腦袋後仰、蓄勢,朝著他鼻子重重一撞!
“啊——”男子仰頭哀嚎一聲,鼻尖緩緩流出兩條溫熱的紅線。
害怕受到波及的周婆子,嚇得趕緊護住自己懷裡的籃子,心想:“小姑娘怎麼這麼大的力氣,這一天得吃多少雞蛋!”
剩下一個看戲的,見小姑娘這麼能打,正猶豫要不要上前,也被人一把抓住了頭髮,踹腿按倒在地,女子高高揚起胳膊照著他的臉就是“啪啪”一頓狂扇。
白袖揮舞翻飛之間,隱隱能看到女子結實的手臂線條。
剛才溫柔的女子形象一去不復返,給老實的吳二嚇得瞪直了眼睛。
“好一個‘膚白貌美一身肌,一拳打倒鎮關西’……”
顏漫咬著手指默默讓開場地,以免影響人發揮。
“小姐,小姐……快收手吧,別出人命了。”
眼見男人暈了過去,白梨將劉素年拉起,擔心出事。
“幹嘛呢,這麼多人?”一個清亮的男聲從外頭響起。
白梨見到來人,輕輕地挽住了劉素年的胳膊,退到他的身後。
來人一身雲錦暗紋立領長袍,面容硬朗正氣,濃眉大眼看起來精氣神十足。
他是大理寺少卿劉然居的貼身護衛冉京,主子倆人向來形影不離。
果然,隨後就在門口見到了劉然居的臉,身後還跟著兩個帶著佩刀的官差。
劉然居一身蓮子白竹紋圓領袍顯得整個人更加儒雅雋秀,進屋不動聲色地睨了劉素年一眼,給街上辦事巡邏的官差讓出一個身位,自己則站到一邊隱身。
多年斷案的經驗很快將屋子裡的情況看出了個七七八八。
這丫頭,下手太重了。
屋角一個眼生的女子優越的長相不由得讓人眼前一亮,一張乖巧的臉卻生了一雙伶俐的眼睛,見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