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你不是菩薩,不待這樣普渡眾生的,上帝造人,各安其命,他這樣冥頑不靈,他是吃準了我拿他沒辦法,也許最後還會放了他!”
“你高隊長說笑呢,這麼個鮮活的生命,我是於心不忍呀!普渡眾生,也是我幫一大神聖使命。”
“抽你的煙吧,老刀牌的,三爺,你老人家就不要隔靴搔癢了!”高孝山從鐵柵欄的大縫中,扔一包煙給柴東進,“三爺,抱歉,我是磨小不壓麩,沒能幫你出去,你們湖河幫老大,這回緘默得有些不正常,你們砍的可是日本黑龍會的人,怎麼著也得裝裝樣子,給鬥狠發浪的日本人,轉轉面子,畢竟是死了好幾個日本人,大柵欄那兒畢竟是你們的地盤,他們算是越了界,吃個悶虧,不過,你可得小心著點,石板龜次郎可是毫髮無損,他們吃了虧,是會加倍找補回來的!”
“多謝高隊長提醒,這裡是龍澤縣,不是北大營,要想撒野,也得分清地方!”
“三爺,大意不得!”
“有數!”柴東進一抱拳,“黑龍會的德田俊聲,不是什麼空手道八段嗎?大柵欄是中國地盤,要撒野,還得滾回東洋小島上去,他再厲害,咱不尿他!”
高孝山走到鍾震強對面,“姓鐘的,我看你還能逍遙幾天!我非拿出鐵一樣證據,讓你低下高貴的頭臚!”
“你倒是拿呀?我有些等不及了。”
“說說那個朱之山,梁守道是不是你的同黨?我不相信:他們也是鐵板一塊,等著吧,我會讓你心服口服!”
“那是你的事,沒有共產黨這塊金字招牌,你拿什麼忽悠你的上級?你們那一套我懂:濫殺無辜,草菅人命,隨便什麼人,拉過來,這頂大帽子往上一安,重則丟命,輕則脫層皮,想錢花,拉個人,說人家是共產黨,給錢保命,說是誤抓,要不想,就送了卿卿性命,這樣的事,屢見不鮮!”
“你敢公開汙辱我黨清譽,就不怕我連夜拉出去斃了!”
“悉聽尊便!可以給上級說是擦槍走火,你們慣用伎倆。”
“聽聽你這口氣,八九不離十就是共黨!你們常說的:視死如歸!”
“你拿什麼證明?”
“鍾震強,我見過的共產黨比你更有骨氣,結果如何?要不要我給舉個例子?向忠發,你總認識吧?顧某章,餘某度這些人,你不陌生吧?那都是你們共產黨中天花板級人物,尤其顧順章:既當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結果死得更快。”
“所以呀,但凡叛徒,沒有好下場!”
“老小子,你就咬緊牙關撐吧,看能撐多久?是你表哥還是你表弟?哈哈……睡嘍,沒有功夫聽你胡咧咧!”往一堆草裡一拱,就再也不言語了。
從汽車上下來,桑泊年跺跺腳,扯扯衣服,清清嗓子,把袖口拽拽,看了杜忠一眼,杜忠跑過去,湖河幫的井田裕座落在清水湖大街,門口有兩湖河幫弟子在守門,杜忠一抱拳:“兩位老大,請通稟一聲,就說警察局長求見!”
“你站那兒別動,我去去就回!”轉身去的那個腰裡插著把駁殼槍。
桑泊年則環顧四周,大約一袋煙的功夫,斬一風在眾門徒簇擁之下,走到大門那兒:“桑局長好,有日子沒見了,請,裡面請!”
“斬兄,你是藝高人膽大呀,日本黑龍會盤踞龍澤縣少說也有五六年,龍澤縣民眾一直視其為那兒為禁區,你怎麼惹上他們了?”桑泊年往裡進,“這下好了,戳馬蜂窩上了!馬蜂嗡嗡傾巢而出,甚囂塵上。”
“我看早晚有那麼一天,我得叫人將這幫蠻夷給突突突了,說實話:這幫孫子太不象話,這些年,有他們在,如鯁在喉!我已經忍他們好多年了!”
“日本人這回吃了虧,是會不依不饒呀,白縣長頂著各方壓力,就一個字:拖!淺倉次郎可不是省油的燈,把狀子遞到省裡,讓某些人給白縣長施壓,以達到順利強租裂涼山!”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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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遂了他的心願,就算裂涼山不長一棵樹,那也是老祖宗留給咱的東西,給多少錢都不行!”
“恐怕事情沒你想的簡單!請!”
“到我這兒了,你請!桑局長今天來……?”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桑局長,你客氣了,不用商量,你們都下去吧,我和桑局長談點事!”
“是!”有人應了一聲,七八個隨從退身。
“咖啡來一點兒,這油膩稀甜的玩意兒,跟大煙一樣,只要你喝上一口,就象河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