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北風那兒去,要不要一起?”黃興忠沒有從馬車上下來的意思。
“我勸你別去,我剛從那兒來,爺倆全不在家,塌河谷地打獵了,只有李蓮雲和他閨女在家!”
“你去那兒幹什麼?不會去和我搶生意?”
“黃老爺什麼人?能夠看得起這仨瓜倆棗生意?還不是喬木匠的事?人就是這樣,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像香餑餑一樣,偏就不成,不知是誰給北家出個主意,要斷了這門親事,這喬木匠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這下好了,承諾什麼不要,只要這門婚事,真的是峰迴路轉,先前我說多少好話都不好使,這一招高,招呼在命門上,狡猾的喬木匠,這回算是掉烏龜殼裡了,我看他怎麼爬出來!”
“你知道是誰的主意?是他!”黃興忠笑著,用手翻指著自己的鼻子。
“佩服!佩服!黃老爺要是沒什麼事,到我家落落腳,怎麼樣?”鞏德仁漸進而來。
“這不耽誤你事嘛!”
“哎喲,事兒可以明天做,就怕你黃老爺腳步貴,不肯賞臉!你們這是……?”
“沈鎮長家,我們做成了親家!”
“真的假的?”鞏德仁有些不相信。
“你就等著到我家喝喜酒吧?”
“夠快的,我頭回還尋思著什麼時候……”
“收起你那一套,不想挨克,就閉嘴,那事翻篇了。你餿摳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上山,喜歡一毛不拔,你那是楊朱哲學,所以現在人很少有人知道他,仨手指往外推,兩手指往裡鉤,留得勉強,推得用力,真的要我上你們家?”
“當然!”
“算了,改天吧,等著趕路,既然北風不在家,我只好打道回府,跟老北說一聲,兒子結婚,別把我落下!達子,調頭,走前面岔路,趕響水壩!”
東野太郎正在看個民間方子,這時小野正雄從對過的株氏會社走進來,東野抬頭看一眼,他不喜歡這個粗糙的傢伙,每次大大咧咧,讓他非常討厭,但他是淺倉的人,沒有辦法。“
“嘿,嘿嘿,東野君,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在中國地盤上,還真的搞起懸壺濟世來了,別忘了你是大日本帝國的臣民,雲龍山上的事,你聽說了嗎?”
“我沒有聽說!”
“那我就給你說說:咱們的地質專家,在那裡發現一條礦脈,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對此,我沒有興趣!”
“八嘎!關乎帝國,你憑什麼沒有興趣?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帝國興衰榮辱,帝國利益高於一切,別忘記了你是帝國一分子!”
“小野,別怪我沒提醒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覺得日不落帝國,正在象太陽一樣沉淪嗎?一群戰爭瘋子綁架了帝國,帝國命運令人堪憂!”
“放屁!帝國軍隊所向披靡,所到之處,不管是中國人,還是老毛的人,全作鳥獸蟲魚散,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九一八就是這樣榜樣,中國數十萬軍隊,一夜之間,被帝國軍隊攆得屁滾尿流,痛快!淋漓盡致!彰顯帝國威武不屈的精神,從鴉片戰爭以來,這個國家已經腐朽了,從心爛到皮,所到之處,幾乎不費一槍一彈,所以最高統帥部制定:三個月亡華之策略!也許用不了三個月,這裡將插滿太陽旗!”
“做夢!實施得起來嗎?你不要把一次僥倖,當作是本質,現在帝國內外,還有清醒之人嗎?”
“你敢蔑視帝國威嚴,東野,如果你我曾經不是同窗,不用旁人,我一掌就擊碎你的天靈蓋!”
“小野,你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嗎?帝國真有那麼大胃嗎?我比你瞭解中國,中國地大物博,把你隨便扔在西部某個山區,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半年幾個月,你摸不出來,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