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走走,聽聽這纏綿的曲子,看看美人為你而舞,想想流失的人生,你會在這裡蕩氣迴腸,感喟人生,生活嘛,就是這樣,九一八,軍人粗魯,傷了中國人的感情,而那些挑起事端的軍人不管不顧,讓我們大和民族和中華民族之間,失去了平和,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但我也阻礙不了,但終歸人要有尊嚴地活著,你們不希望那些獾豬再製造個九。一八吧?白縣長相信柳主任的,很不夠朋友嘛,要是帝國軍隊開到這兒,你說說他將放在什麼位置上?”
“有道理!”清酒的味道,實在是平淡如水,在中國人眼中,它就不能算酒,王魁元顯然有些興奮,日本娘們的亦步亦趨,實在是讓許多男人喜歡。
汪天培一直排斥著清酒,放在嘴邊,那種味道不是自己習慣的。
“汪桑,你是個很挑剔的人嗎?”淺倉笑容中有不屑,“你們認為齊礦長會把礦轉租給我們嗎?”
“迫於壓力,迫於形勢,他會知難而退的,只是火候還不到,如果你們能夠……”
“你的意思是說……?”
“淺倉君,我可什麼都沒說,我只是處於朋友間友誼,一起和你共進了晚餐!”
“是的,在龍澤縣,很多時候,是柳在當家,他們翁婿之間,既是同盟,又達成某種默契,所以許多人投到柳的名下,也是可以說得通的,但柳對於我們並不友善,這一點,我是清楚的,該怎麼辦呢?”淺倉晃動著高腳杯子中的酒。
汪天培從淺倉臉上雖看不到殺氣,甚至是笑眯眯的,但話縫中透出冷嗖嗖的寒光一般的刀影,他不安起來,雖然柳明樓對自己這個正在掉家的秘書長不怎麼重視,但他不希望柳有什麼閃失,尤其是來自於日本人。
王魁元也意識到這一點,但他並沒有意外表現,他想再確認一下日本人的態度,但淺倉一臉浮華,看不到深淺。
噹啷----一聲,淺倉手中杯子掉地上,粉粉帶碎,酒灑了一地,“沒事的,不小心,走神了,失態了,屬於不小心,八子,過來,著人清掃一下!不要放在心上,剛才我走神了,繼續!”南造惠子像陀螺一樣,斜斜旋轉起來。
鋼部八子低著頭,象個哀哀怨怨的小媳婦,哆嗦著,慌亂著,往下一跪,收拾起來:“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
“說中國話!”
“嗨!對不起!”
鋼部八子把玻璃碎片一片片揀起,放在另一個手心上,一張愁苦的臉,顯得格外小心,想到德田俊聲,鼻子一酸,淚就差點下來,原是為了他,才來到中國,想不到:兩個近在咫尺,卻不能隨心所欲見面,好在德田君經常來櫻花藝伎館,了卻了她的相思之苦,但還要伺候別的男人,這是她極不情願的,除了伺候日本人,還要伺候中國人,這讓她更痛苦。德田俊聲是名人,是專家,經常遊走各地。
陳仲秋根本沒有想到他還能活著走下龍眼,一切都面目全非,想不到他餓了幾天之後,居然被上山揀便宜的農民發現了,雖然有氣無力,並且帶著腳鐐手銬,趟在一堆爛草中,是兩個青壯年農民,用大錘敲開了牢門,因為牢門是鐵做的,這吸引了兩個人的目光,他們叮噹砸鐵,把奄奄一息的陳仲秋驚醒了。
“誰在那裡?救我!救我!”陳仲秋雖躺草裡,嘴唇乾裂,雖感到天旋地轉,但還是拚盡全身力氣在喊,“我是好人呀,被大土匪單無霸抓來做苦力,完了把我鎖這兒!”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兒?”
“我剛才說了,我是好人,好人,要不我能遭這個罪,單無霸被打跑了,我被關在這兒,沒有人管我,求求你們,看,鐵鏈鎖著,我動不了了!”
“告訴你:單無霸早被人打死了!也真難為你了!我們要不來,你早晚得死這兒,你小子就燒高香吧,算你運氣好,還不趕緊的給我們磕個頭?不知道你家哪座祖林冒青煙了!”
“我餓壞了,實在是爬不起來了!”陳仲秋恨得牙根癢癢:救老子,還要老子給你們磕頭,等著吧,等老子脫離了苦海,你們就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們這是找死!他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
那人丟了大錘,過來扯扯:“這麼長鐵鏈,怎麼說也有好幾十斤,砸下來歸我!”
“當然,除了這,我還有額外賞賜,你們就等著偷著樂吧!”
“別信他的,我怎麼看這個人賊眉鼠眼,不像好人,別是壞人!”另一個人說。
“大哥,不!大爺,你別挑唆是非,你不是因為沒有撈著東西,才這樣說的?豁出去了,誰讓我碰見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