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我要回去了,下節有課,沒功夫和你磨牙!”男人在她的世界中,一如洪水猛獸,雖然她渴望愛情,也憧憬著未來的生活,但對於郝秀峰這樣太主動的男人,有點恐懼,她沒有與他相處的經驗,落荒而逃,才是上上策。
“黃老師,我希望我們能……你知道我是誰的學生嗎?思想界楷模陳先生,我是1933年在中國大學認識他的,我的名字是他給我改的。
“你是國民黨黨員?”黃淑霞不以為然。
“No,No!非也,我無黨無派無宗,我覺得國民黨不是國民的黨,共產黨雖有遠大抱負,恐怕終難成氣候,他們條件太差,說實話,我並不看好他們,,他們都有硬傷,何必討論這些無聊之事?我覺得:眼下我們應該談好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你來自於黃花甸子,你父親大名鼎鼎,他創造了商業神化!演義了傳奇!他能滅了單氏,功德無量,堪稱英雄,讓萬人敬仰!”
“無聊!”起身就走。
香,純天然的幽香,就在空氣中瀰漫,郝秀峰閉上眼睛,吸吸鼻子,它細微,它銷魂,愉悅人的靈魂。
黃淑霞逃避著郝的追逐,差點撞在一個人身上,不認識,她一頭短髮,透著精明強幹:“對不起!我差點兒把你撞了!”
“沒事,你叫黃淑霞吧?我也是黃花甸子人,只不過,我很少在黃花甸子出現,我叫林琳!”
“原來是林主任!”
“你聽說過我?”林琳很高興。
黃淑霞胡亂點點頭。
史鳳揚跟著出來,距離不遠,看樣子是看見林琳出來的。
“學校環境差點兒,但……“看見郝秀峰,話鋒一轉,“史校長在這所學校多少年了?”
“差不多二十大幾年,輸送了一批又一批學生,我也老了!”
“史校長,再見!林主任?”郝秀峰揚一下手,匆匆而過。
“他什麼背景?”望著郝的背影。
“郝鎮長的次子,政治傾向不明顯!”
“現在西涼城是個什麼狀況?”
“主要敵對勢力是日特,頭幾天,在關帝廟擊斃一個,跑了兩個,繳獲電臺一部,他們的勢力還微不足道,更無法左右形勢,要在年輕教師和中學生中間,發展我們的力量,種種跡象表明:日本人正在蠢蠢欲動,……”
王魁元和汪天培在櫻花藝伎館,接受日本人的宴請,這是傍晚時分,昏黃的燈光,平添了許多誘惑的嫵媚,藝伎們象一朵朵綻放的夜來香,只有夜晚在迷惘中才爭相綻放,她們象一隻只蝴蝶,從她們住的地方,向各個小包間,體態輕盈,象一片片浮雲,悄無聲息飄進各個房間。
他們是受到日本株式會社的淺倉次郎邀請,才來到這種神秘地方消遣的,雖是正大光明邀請,他們卻象做賊一樣,既要當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名節在中國官場,就是一張燙手的金字招牌,他們怕被沾汙了,一旦如此,用刷子刷,也刷不盡,加之政治敵手推波助瀾,就會掉進萬劫不復之境地,許多本來有作為的官員,就是因為小節不檢點,雖終倒在前進路上,想想不值得,他們對於日本人有太多期待。
鋼部八子和櫻花藝伎館頭面人物南造惠子親臨包間,這讓兩個中國人有些受寵若驚,她們一進去,就為他們表演了櫻花舞和扇子舞,輕盈的動作,舒緩的旋律,看得他們神魂顛倒,這是真正銷魂的東西,看得他們一愣一愣的。
“請,這是日本純正的清酒,它來自於東京月桂冠,相信它的魅力!比起你們的烤地瓜,或是糧食老燒不知要強多少倍,它更象一位謙謙君子,來,二位,我想二位君子,不會拒絕!願我們的友誼長存!”淺倉次郎輕啜一口,看著兩位櫻花藝伎館高手,婀娜多姿曼妙的身形,淺倉亦醉亦醒,半實半虛的夢幻裡,隨著舞曲的跌宕起伏,他們感到淺倉虛眯著眼睛,蘭花指一樣的手指挓挲著,在慢慢動著。
“這是什麼東西?這能叫酒嗎?”汪天培在瓶口嗅一下,沒敢嘗一下,那種有些甜有些酸有些怪的味道,他實在難以入口。
“試著品嚐不同的東西,習慣就好,這種酒是在我國黃酒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並且優於黃酒,就這樣,喝一小口,閉上眼,品嚐一下,倏地那種不可言喻的爽滑,帶你走心,怎麼樣?”王魁元十多年前,留學過日本,對於清酒並不陌生。
那種汙汙的,說不出來的感覺,讓汪天培的嗓子倍受考驗,皺紋從皮子下帶著痛楚溢位來。
“你不要排斥它,試著接受它,日時不長,你會愛上它,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