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把老蔣放了,表面上他接受和平主張,可一回到南京,就扣押了張學良,我們共產黨人就不能在這上作文章?為了逼蔣抗日,張是豁出去了,從這點說:共產黨人對不起朋友!” “畢竟這是他們內部的事,我們也不好插手,不說它了,你們在土木鎮怎麼樣?” “沒有目標,沒有事,一切都山高皇帝遠的樣子!”史鳳揚有些怨氣,“這世外桃源生活,過長也膩味,我好像就真的學校校長。” “不要那麼悲觀!我相信:革命高潮就要來到了!你們遊手好閒的日子,就要過去了,黨員發展情況如何?” “不容樂觀,許多人對共產黨都不瞭解,談及加入,更是少之又少!”史鳳揚苦惱起來。 “正常,我們這裡不是龍澤,龍澤縣處在前沿,那裡有許多日本人,各方勢力犬牙交錯,剛才的女娃子能不能發展?” “你說的是誰?”史問。 “噢,是黃淑霞!”鍾玉秀說。 “我看土木鎮也不是世外桃源,事情很多,只要你們想做,這裡面有沒有日特?有沒有不平等的事?只要你們認認真真做幾件,就遠勝說教,不要害怕,要不斷吸收新鮮血液,這樣,我們才能越活越年輕。” “我是陪家人一起過來祭奠我父親的,順道走這兒彎一下,你們是老黨員了,曾巖同志曾經給我介紹過你們,現在我們能做的,積極壯大我們的力量,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有可能奔赴新的戰場,中華民族真的已經到最危險的時刻,你們在這裡多年,人頭又熟,甚至是有許多人是你們的學生,這樣工作起來,更加得心應手!……”陳嘯虎作為西涼縣委書記,無論從理論到實際操作,都有著極其豐富的實踐經驗,侃侃而談,至激動處,手不斷做著揮動的走勢,顯示出嫻熟的經驗。 夕陽跌到地上,白天依然是白天,稀亮未盡時,一隊馬車進了西涼城門,七八個人,每個人要麼戴著西式禮帽,要麼戴著竹編斗篷,看樣子是走了很遠的路,腳上穿著草鞋,表情凝重,車上馱著大木箱子,象是馬客,又不象馬客和絡,愛招呼,給人的感覺總是怪怪的,不說話,任憑別人指指點點,不爭辯,不動怒,與史鳳琳擦肩而過,相互對望,這是什麼人?怎麼從來沒見過?直到他們走了很遠,史還在張望,直到他們輕輕鬆鬆拐個彎,看不見了,史還保留觀望的姿勢,日諜?這個問號打在心中,他趕緊返回去,幾乎是小跑,街上倒是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他全然顧不上。 到了家裡,想起他們腳上穿的草鞋,更加確信:他的判斷是正確的!他急忙搖響電話! “喂!我是史鳳琳!給我接警察局廖局長的家!”電話那頭嘟,嘟嘟好一陣子,才接通,“喂,廖局長嗎?我是史鳳琳呀!我……我剛才在城門那兒,發現一支馬隊,行跡非常可疑,有可能是日特!” “證據呢?”廖青雲有些不耐煩,“現在是下班時間,警局只有幾個人值班,我不能因為你的猜測,我就調動警力,要不你跟蘇縣長說一下,看他怎麼說,我忙著呢,我掛了!” “我他媽的……!” “你這是罵誰呢?你平常不這樣的!”陳夕紅進門。 “廖青雲那混蛋!我在城門口那兒發現一支馬隊,我告訴他:這支馬隊形跡十分可疑,可他……” “你自己不是有衛隊嗎?何必捨近求遠自討沒趣?” “如果真是日特,我手下那幾個人白給,所以我沒有必勝的把握!” “你不會給蘇縣長或石市長說,他們如果有一個被你說動,這事就成了,何必在這兒煩惱?關鍵是你沒有把握,也不能斷定,是不是?”陳夕紅攤攤手。 “那我至少帶人偵察一下,確定我的判斷!” “你瘋了,天都到這會兒了,人困馬乏,折騰個啥?沒有明天了?只要他們還在西涼城,就不怕沒有機會,實在不行,可以向上級反映,這事從上頭壓下來,不比你去求他們強,老牛不喝水,有人可以硬按,你憑什麼說他們……?” “他們的草鞋與中國的不同,草鞋中間在腳大拇指和食指間有根繩子上下連通,這完全是木屐的穿法,中國人從來都不會這樣做!”史鳳琳堅持說,“如果是這樣,我們的好日子就過到頭了!” “好了好了,你又沒有兵權,著什麼急?” “咋去這麼長時間?” “在梅家溪又吃飯了!我哥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他們去哪裡?” “我弟弟家?怎麼?你懷疑我哥?”陳夕紅不滿,“難怪有人要罵你們!” “都怎麼罵?” “想聽?不怕戳中你的痛處?你們這幫狗特務!” “我不是特務!我隸屬於中統!中央統計局!我們不是普通特工部!” “罵錯了?看你急得一頭狗尿,來,我給你擦擦!” “原來你是逗我的!看我怎麼收拾你!”史鳳琳從椅子上站起來,像貓逮老鼠,連捕加蓋,從上面罩下來。
太陽掛東邊樹梢,史的衛隊一行二十多人,實彈荷槍全副武裝,從他家出來,在大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