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茶,“學著點,還是少爺行,墨水不是白喝的,你們也就是個打雜的料!知道還不讓我進去,瞧瞧你們一個個德行,門縫裡看人,人是扁的!”他從人縫中過去。
“少爺,別讓老小子蒙了!”
“嘿,張志清,你老小子蒙我呢!”郝漢追著問。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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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如假包換!張九紅----土木鎮一枝花,花開插甸子上了,你們羨慕妒忌恨吧,你們一個個豬頭狗嘴,我懶得理你們,爹媽把你們生醜了,怪得了誰?聽聽,這是他給我的茶水錢,欠不了你們的,開牌!”五塊大洋就拍在桌子上。
晚飯,是天黑以後,郝百聲坐那兒,看著兒子媳婦和自己的女人,孫子已經要睡了。
“他真這麼說?”郝百聲不相信。
“真的,賭場許多人都聽見了,這事錯不了,今天,揣五塊大洋,到收場,還有四塊!”
“黃興忠怪不得替他強出頭,原來,事出有因!”郝百聲捻捻下巴上稀疏的黃鬍子,“聰明人也有犯糊塗時候,他這是豬肉掉輕灰(草木灰)上,拍不掉,彈不掉,他從此掉進是非漩渦裡,那朵浪花早早晚晚把他帶進入谷底!”
“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咽回去!”郝漢看了媽一眼。
“不能夠,吃我的要吐出來,喝我的,要從鼻子裡尿出來!”
黃興忠坐在槐樹下,任憑槐花落在自己臉上,劉中天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老爺,你這次秋風掃落葉把事情辦得利索,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沒想好!”
“張姑娘呢?”
“先安靜放在家裡,等!”
“等什麼?”
“時間悄然流走!”
“你不打算娶她?”
“不打算!至少眼下不打算!”
“外面瘋言瘋語太多,這樣不好!”
“先讓她跟著太太吧!”無處安放,這個和吳秀枝還不一樣,她只在吳窪子地界上,這邊沒人知道,他心疼了一下,象是被鞭子抽的。
“張志清腆著個臉,到處去說,滿鎮風雨,不好弄呀,壇口好扎,人嘴扎不住呀!”
“這不打緊,我明天就去龍澤縣了,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等我再回來,風會平,浪會靜,有可能到臨江去一下,有些事,你就可以處理,多和太太商量!”
第二天,還在殘霧裡,雞叫聲混沌,四輛馬車八個人,就從黃家大院出發了,張九紅還在睡夢中,並沒有人叫醒她,太太和劉中天在門口,楊柳絮還沒有飄起來。
“都回去吧,還能睡個囫圇覺!”黃興忠爬上最後一輛馬車,除了車轅那兒,可蹲坐個人,全讓幾層酒佔著。
車子走遠了,陳梅梅去意不覺,心悲涼起來,黃興忠隻字未提,雖然後半夜他們生龍活虎做了愛,傾瀉,盡情傾瀉,但她心中依舊添堵。早就有人傳言:黃興忠在吳窪子有女人,並且生了達子。儘管傳聞每一個細節,都有鼻子有眼,可她就是問不出來,她不可能到吳窪子那麼遙遠的地方去問這種影影綽綽的事,無論是誰,口徑一致:不知道!黃安、黃興旺和黃興忠出去最多,可他們也說不知道,但她總懷疑這是真的。
“太太,請回吧,平常這時候,大家都還在床上。”
“好吧!”陳梅梅一個人回到暖屋,擁著被子閉上眼,想想張九紅,和黃淑霞差不多,比她稍顯單薄,比黃淑翠年長,家裡多個人少個人,她們都不會感到奇怪,黃興忠走後,張九紅依然還和太太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尤其是中飯,兩個女人對坐,難免尷尬,想到這,陳梅梅不知道如何辦了,百合雖好,可是下人,除了這,就只有黃鈴或白巧珍,黃安老婆也不錯,就是她了。
雲龍煤礦,因山名而名,除了這,周圍還有幾個小煤礦,現在這些小煤礦,一邊倒,全賣給了日本人,只有雲龍煤礦一枝獨秀,齊泊年一邊緊咬牙關死扛,一邊希望外部有力量擠壓日本人,齊家這些年,靠礦發得裂裂巴巴,這是他們生財之道,站在太陽裡,齊泊年發睏,昨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日本人都是豺狼虎豹,食人肉,不吐人骨頭,他也明白:這樣死扛,終不是辦法!正在這時,他看見從對面山上下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石板龜次郎,他們統一著裝,黑色日本家居服,他趕緊扭頭向裡。
“齊大礦長,請留步,我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一看見我們,扭頭就走,沒必要嘛,你們中國人常說:生意不成仁意在!我們可以再次談談嗎?”
“我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