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一定算數。”
“不要說屁話!三天消不了帳,我想郝鎮長臉色會很難看,他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輕則卸你一隻胳膊,重則,那就不好說了!我走了,你再想想,你這種騷貓狗蛇的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呆了,噁心!”
“哎,哎哎,我說劉大管家,你這脾氣可夠急的,一句談不攏,就尦蹄子,跟誰學的?還有沒有點耐心,你大老遠跑來,事沒辦成,你怎麼和黃老爺交待?他要是做了我的女婿,我是不是該在他臉面前唸叨你兩句?”
“隨你便!”腳又往外岔。
“嘿!嘿嘿!沒見過你這樣油鹽不進的!”他急了,跳下床靸拉著鞋,追出來,“象錐子,永遠不會拐彎抹角,依你!你看能不能有點小附加?”
“不能!”
“牛氣哎!你說我寫還不行?”
“早幹嗎去了?非要撞了南牆,鼻青臉腫才肯回頭,圖什麼?你是不是掉陷阱裡了。”
“話不能這麼說:願賭服輸!萬一哪天我運氣好,賭贏了呢?你怎麼說?最近手氣有些背,全是女人聒噪惹的禍,要不然-----”
“你真是無恥到家了!張志清,你也幾十歲的人了,你贏過嗎?那就是坑!咋還冥頑不靈了?”
兩個人坐下去,劉中天掏出筆和紙,他說一句,張志清寫一句,遇著不會寫的字,劉中天就折根木棍,在地上寫給他看,寫完後,劉中天讀一遍,讓他簽名,並掏出印泥,讓張志清按上大姆指印,劉中天在紅手印地方吹兩下,收好,就走出去。
“今個兒天氣不錯,劉大管家,慢走!青山不改,綠水常流!”一抱拳,“你個傻婆娘,還在那裡站什麼?都日上三竿了,不想著弄飯,皮癢了,是不是?”
“滾犢子!記吃不忌諱打,你玩了!黃老爺雖是善人,不能回回救你於水深火熱,你就等死吧!”
“我的事,不勞你操心!回吧,躲一回是一回!”
“你是他媽癩蛤蟆?躲端午來了?咋這樣沒皮沒臉?是臉還是豬腚盤子?”
“都一樣!牢騷太盛黃腸斷,走著吧?”
黃安笑了,看著劉中天出來,他把馬鞭甩在半空,炸出了鞭炮一樣的響聲:“他又神氣活現起來,你聽,一家霸主的作派!”
“走吧!”
“難纏的主!”
“這種人外強中甘,欠收拾!”
“喲,郝鎮長,見你一面不容易!這是幹嗎?”黃興忠一抱拳,見郝百聲正站在板凳上,在櫃頂東翻翻西找找。
“黃大老闆,今天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郝百聲與黃興忠交集不多,不斷有新的爆料,從不同人的嘴中傳來,把黃興忠傳得神乎其神。
“下半夜刮東南風,天亮以後刮西南風,這不兜兜轉轉,就把我刮你這兒來了,身輕如羽,人隨潮流草隨風,我也是在風頭浪尖上趕著往你這兒來,忙什麼呢?”
“案牘勞形,沒有辦法,基層工作,多如牛毛亂如草,哪兒象你黃老闆,說走就走,走四方,賺盡天下錢,你有事?”
“瞧大鎮長說,沒事就不能請你吃個飯?”
“不年不節的,這是哪一齣?真的假的?為了這一天,我可是望眼欲穿!”
“真的,鎮東頭梅家溪!”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說說為什麼?”
“你也有怕的是候?遙想當年,你郝大鎮長那濃墨重彩的一筆,是何等豪情萬丈?黃興旺那麻雀臉被你耍得團團轉,鍾鎮長被你掀於馬下,是何等手段?你不是一般人?”
“老皇曆了,何足掛齒,與黃老爺相比,我算個啥?”
“能不能放下你的案牘勞形?有件事,得麻煩你,邊吃邊談,怎麼樣?”
“依你!”郝百聲從板凳上跳下來,拍拍手!黃興忠跟著走出去,廣結善緣,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一時間慕煞多少人,這裡頭就有郝百聲,苦於沒什麼交際,如果象哈巴狗巴巴上前,恐怕失了身份,所以一直是隔岸觀火,這回子好了,黃興忠主動著找上門來,著實令他吃驚不小,“梅家溪吧?頭裡走,換身衣服,隨後就到!”
梅家溪,名字有些詩情畫意,座落在鎮東頭,是梅家第三代在經營,有自己特色,梅家屋後的確有條小溪,算是黃湯河支流,不過,黃湯河不倒流,溪水就清澈透底,溪底有大塊大塊鵝卵石,魚翔淺底,雜生的水草密疏有度,酒後泛舟,不失為文人雅士之舉,梅家置辦兩條畫舫,一條雕游龍,另一條則刻飛鳳,清風習來,水波不興,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