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前:“你這是幹嗎?”
“找你要酒錢!你這一走一天,胭脂也不管我,盛一碗飯往地上一晃,沒頭沒尾,吃飯啦,我要不瞅準機會,那隻喪家犬就餓狗撲食,我沒名沒姓,她沒爹沒媽呀,象孫悟空,石頭縫中蹦出來的?你再不管管她,早晚要騎我頭拉屎!”
“你想怎樣?打她一頓替你出氣?那貓尿不能不喝?”
“我心裡悶,不喝難受!”
“尿腥騷,你不也喝點兒?有飯吃就不錯了,要酒錢沒有!”
“別介,你別走呀?你不能不管我呀?”他去拉陳仲秋衣服袖。
“你想幹嘛?鬆開!要不然,我把你銬起來,送鎮公所去!”在陳仲秋嚴厲的目光,老鰥夫哆嗦一下,鬆開手,陳仲秋今非昔比,風骨已經呈獠牙之勢瘋長。
見陳仲秋上了破舊腳踏車,衝著背影:“當初怪我眼瞎,把胭脂給了你!糟蹋嘍!”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陳仲秋單腿點地,用右手食指,戳戳點著他,沒有說任何話,腿一扒拉,走了。
車子走過梅家溪,嗅著那撲鼻的香,忍不住扭頭看看梅家溪,這裡的飯局一般有個慣例,多半在中下午,延伸到夜裡,他一回頭,不打緊,看見個人,頭戴斗篷,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天沒到太熱的時候,怎麼回事?他正詫異,卻看見不遠處,走來個熟人,不錯,她是鍾玉秀老師,學生雖說還在假期裡,她該回黃花甸子才對呀,看樣子也是往梅家溪而去,鍾是和那個人約會嗎?那鍾是什麼身份?這麼一想,哆嗦一下,聯想起上一次的情景,覺著有些不對頭,駐足觀看。果不其然,那個人進去了,鍾左顧右盼一下,也就進去了。
梅家溪側翼,有個小土包,不太大,那裡長著一叢細長的毛竹,陳仲秋把車子紮在那裡,準備一頭闖進去,突覺有尿,尿完了,人爽了,就拍彈一下出來,一頭往裡闖。
“陳隊長大清早沒有用飯?”有個人和他打招呼。
“嗯啊!”這倆字不置可否,腦袋象削過的竹籤。
“你要找什麼?”
“剛才一前一後是不是進來過兩個人?”
“何止兩個?沒吃早點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找誰?”
“學校的鐘玉秀老師!”
“二樓雅間!”
“噔,噔噔……”他扒開這裡的傭人,直接竄上去,象老鼠,比老鼠更敏捷,他從飄著的空氣中,嗅到五穀豐登豐稔的香氣,慾望折磨,不斷猛地撞開門,把一對正在吃飯,你掐一把,我摸一把,浪笑聲象瓷器掉在地上,跌出脆生生的碎裂,不用看,更不用猜,從他們驚惶失措中,可以看出這是一對如膠似漆的野鴛鴦。
“你……你是幹什麼的?”男人把一個油膩膩的包子,生硬往嘴裡塞。
“對不起,繼續,敲錯門了!”“叭!”隨手帶上。
“你好!嘯虎同志,好久沒有你們的訊息了,你不是和我大哥他們一起撤退了嗎?怎麼又……”鍾玉秀吸咂一口海帶豆腐條湯!”
“我比大哥要早,他一直留下來,想要抓住隱藏在西涼的日特,可是日特太狡猾,就在要抓住的時候,就逃了,有時甚至是嗅到他們的氣息,他是受省黨部王魁元指令,在大轟炸前一夜撤離的,時間的觸角太短,就差那麼一點點,功虧一簣呀,實在可惜!你這裡情況怎麼樣?”
“用四個字來形容:世外桃源!組織上有什麼新的指示?”
“靜觀其變!日軍有可能南下,要拿下神州,一夜之間,神州外圍無一長物,有可能會派捐派糧,你們要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至少不能讓他們太順暢了,這一點,我們遠不及黃花甸子黃興忠更有眼光,他便賣了田產和產業,置辦起個人武裝,聽說他們上了塌河谷地。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們能夠聯絡上他,以他的聰明才智,再由我黨思想的植入,我想會很快發展成一支不錯的武裝,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派上用場!”
“這個倒不難,我們和他女兒黃淑霞關係不錯!”
“省委毛三春和尤金平同志,對於你們一直寄予厚望!”
“感謝組織的信任,我們蟄伏太久,是該啟用我們的時候了!你還要去西涼城嗎?”
“必須的,不僅如此,我還要到龍澤,見到顧一凡同志,傳達省委最新指示,還要到臨江去,最後走小孤山,到達臨江縱隊,希望能夠聯合到各種武裝力量,在這三縣開展各種形式的武裝鬥爭,以達到牽制日軍力量的目的,日軍有著非凡的空中優勢,所以連腳機場也是重點,能不能拔掉這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