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滾,找鞭子抽!”沈西鳳手一揚。
石卿趔趄一下,向後退一下。
“滾呀,等抽?”“叭!”上去就一下,打身上。
石卿一瘸一拐走了。
“也許他真是傷兵!”
“陶姐,這種混蛋你不用跟他客氣,你看他雙狼眼,就知道不是好東西,見一回打一回!”
“你呀,就是穆桂英,看誰將來敢娶你?”
“楊宗寶呀!”想想黃天祥,舒一口氣,在心裡罵開了:狗東西,跑哪兒去了,等我見著了,非抽你一馬鞭不可!敢對我信不捎書不通!“陶姐,知道嗎?我上天看見個武術大師,可厲害了,可惜我不認識他,要不然,我非拜他為師不可!”
“是不是戴著南方的斗笠?”
“你怎麼知道?”沈西鳳驚訝到了,由沈西英而認識陶嵐,她放下馬鞭,坐在她身邊。
“他是我哥!”
“真的假的?他去哪兒了?”
“西涼城!”
“他還會過來嗎?”
“也許大概不會了!”
“為什麼?”
“他跟著上海青幫大佬杜培聲來的,有任務!”
“呀!你哥叫什麼名字?”
“陶澤如!”
“太好了!陶姐,我要拜他為師!”
“這個我說了不算!”
郝百通正在忙碌,石卿就一瘸一拐晃進來,他從窗戶往外瞅一眼,不由得皺皺眉,這不是逛鬼石卿嗎?聽說好多年就到外頭髮達去了,咋……咋這副模樣?這分明是喪家之犬?發生了什麼事?還瘸了一條腿?想發達看來並不容易。七娶七死的慘痛都訓,讓他對女人有些恐懼,留下一串孩子,每日裡鬼哭狼嚎,煩都煩死了,祖墳地裡,那一個挨一個,排成一排,天爺啊,別糟罪了,想想都害怕,從黃花甸子劉子英開始,那一年,他十九歲,劉子英十八歲,他又高又壯,劉是又長又細,天生病態,卻沒有一樣病,膚色如麥,嬌羞如處,似含羞草一般,動到收縮,偏就是這千嬌百媚的勁兒,吸引了他,別看他人高馬大,卻心細如髮,他三次登門,五次被拒,另外兩次是媒人,正當他準備放棄,準備另外擇妻。
劉國正卻騎著毛驢上門,在他家門門口,拴了毛驢,就破口大罵,罵他郝百通不是人,腳踏兩隻船,劉國正佝僂個腰,手背後,還握著個長杆菸袋,一邊罵,還一邊要用菸袋杆上的銅菸袋鍋磕他腦門:要問他長著人心還是狼心狗肺!罵解氣了,就坐在郝家門前大石板上,抽旱菸袋,一邊抽一邊往裡瞅,郝百通見勁兒拿得差不多,就端碗茶葉水迎出來,一邊笑臉相迎,一邊陪理道歉,口乾舌躁的劉國正端過去咕咕一氣喝乾,碗往地上一丟,“算你小子還有點兒眼力見,還有點兒良心!我家子英哪點兒配不上你這狗熊模樣?還敢另外擇妻,膽子不小哎,誰讓你招惹我家子英?娶是不娶?”
“娶!娶!你老人家請!”郝百聲拾起地上碗,末了迎家裡,好吃好喝好招待,就娶了子英。
算是夫唱婦隨,一年半,生一子郝天放,劉子英死了,死得蹊蹺,沒災沒病,夜裡死床上,你說這事鬧的!
劉國正又上門,不罵不哭,看了眼遺體,磕了菸袋鍋,“不怪你,她福淺命薄,埋了吧,重娶!”手又背後邊,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