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跑,其他人才驚過來,瞬間作鳥獸散,哪有人還聽陳仲秋怎麼說?
郝百聲正仰躺在搖椅上,百無聊賴,鄭三炮象鬼攆一樣,上氣不接下氣跑到郝百聲面前,“郝鎮長,郝鎮長,大事不好!”
“怎麼啦?”他也吃了一驚坐起來。
“死人啦!死人啦!”
“哪裡?誰死啦?”
“黃家大院林梅死啦!”
“哈哈!”郝百聲坐直了身子,一臉驚喜,“你們去了黃家大院?”
“是!”
“人是進去之前死的還是之後?”
“我們進去好一會兒,陳大隊長讓王柱子去後院找酒喝,碰上林梅,罵了她幾句,她就死了!”
“怎麼罵的?說一遍!她是燈草做的,早不死晚不死,你們去了她就死了?死得如此蹊蹺?這不一腳踩他媽五鬼頭上了嗎?他陳仲秋運氣咋就這麼差?他比單無霸,哪個更強?啊哈!這好戲就要開鑼了!”
鄭三炮照直了說。
“你們大隊長呢?”
“我不知道,我一看事情不對,就趕緊跑來報告,我估計他們在路上!”
“你做得很對!三炮,關鍵時刻,反應敏捷,這才是隊長的料子,那個王柱子不行!出了這麼大事體,他是要受到懲罰的,他個人事體小,卻連累了大家,我倒要看看你們不可一世的大隊長,究竟怎麼了結此事?今後,你只要好好的,把聯防隊每天發生的事,都一字不落告訴我,我就保舉你當這個隊長!是陳仲秋叫你來的向我報告的,還是你自己?”
“我自己!”
“做得好!把槍放回庫裡,明天來再說,不要告訴任何人!”
“好嘞!謝謝鎮長!”
望著鄭三炮急急的背影,他噗嗤一聲笑了,想不到一切都來得太快了,然後,站起來,對著夕陽掉地的背影,哼起京戲西皮二黃,前面還加上自己的節奏,“隆呀麼個隆地個咚,我站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
林梅死得蹊蹺,卻死得是時候,落下了一河灘好名聲,為了保護黃家大院,犧牲了自己,細節部分可以添油加醋,任由外人渲染,不到一個時辰,象大水漫灌,小小的黃花甸子沸騰了,楊堅強差人找來不少幫忙的,吹吹打打少不了,陳仲秋來勢洶洶,這會兒如同喪家之犬,不知逃到哪個犄角旮旯裡苦思冥想對策去了,掌燈時分,沉寂了一段時間的黃家大院燈火通明,大門兩側,白紙燈籠高高掛起,帆高高樹立正門旁,九個白紙花球在秋風裡蕭瑟,人進人出,燒紙磕頭的人如潮而湧,李濟通剛從外面回來,沒顧上喝一口茶水,不請自來,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林梅的孃家誰也說不清,就只能等黃興忠回來再說,但陳梅梅孃家那邊磨盤山派人星夜兼程,至於去塌河谷地楊氏走不開,只能派黃興達去,他去過北家,只有找到北家,才能找到黃興忠,這亂呀,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