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有力跳動,她知道,屬於自己的故事,這才開篇,那些苦難熬成力量,將伴她奔赴滾燙人生。
艾拉望向天際
在那片廣袤無垠、黃沙漫天的荒原邊緣,破舊的小鎮如同一顆風燭殘年的孤星,搖搖欲墜地鑲嵌其中。艾拉的家,是鎮口那間歪歪斜斜、木板腐朽的小屋,每次風起,屋子便嘎吱作響,似在無力地嘆息過往歲月。
清晨的第一縷光艱難地穿透混沌天幕,艾拉從滿是補丁的薄被裡起身,她身材纖細,亞麻色頭髮因營養不良而枯黃黯淡,常年的風沙侵蝕,讓她的臉頰粗糙泛紅,唯有那雙眼睛,湛藍深邃如幽秘的湖水,藏著與這荒蕪之地格格不入的靈動與渴望。
艾拉熟練地生火做飯,爐灶裡的火苗孱弱地舔著鍋底,鍋裡煮著的稀粥是一家人全天的口糧。父親坐在昏暗角落,默默擦拭那把老舊獵槍,準備去荒原碰碰運氣,看能否獵到幾隻沙鼠換些微薄收入;母親則在一旁縫補衣物,細密針腳掩蓋不住布料的千瘡百孔。一家人的話語在清晨的寂靜裡寥寥無幾,只有屋外風沙拍門的呼嘯。
飯後,艾拉挎著籃子出門,去往鎮中集市,她要售賣些自制的手工織物,那是她熬過無數夜晚,在昏黃燭光下一針一線織就的。集市裡人聲嘈雜,攤位雜亂,大多攤主面容愁苦、眼神麻木。艾拉怯生生地鋪開織物,時不時緊張地撫平褶皺,滿心期待換來的卻是顧客們挑剔目光與壓價刁難,半日過去,成交寥寥,所得銅板在手心冰涼沉重。
正沮喪時,人群突現一陣騷動,只見一列身著奇裝異服、裝備精良的旅人騎著高大駱駝浩浩蕩蕩而來,為首的是個年輕男子,名叫羅恩,他一襲深藍色風衣,在風沙中獵獵作響,栗色捲髮下雙眸如星,透著見過世面的豁達與不羈,腰側佩劍劍柄鑲嵌寶石,熠熠生輝。這隊人馬來自遙遠繁華城邦,一路穿越沙漠,探尋古遺蹟奧秘,途中在小鎮補給停歇。
羅恩被艾拉攤位吸引,俯身端詳織物,手指輕觸紋路,“這手藝堪稱精妙,如此才華埋沒此間可惜。”艾拉紅著臉,低垂雙眸,不敢直視那灼人目光,囁嚅解釋圖案寓意,羅恩聽得專注,不時點頭讚許,末了買下數件,出手闊綽,艾拉驚愕抬頭,正對上他溫暖笑意,心頭小鹿亂撞。
此後幾日,羅恩常找艾拉攀談,聊城邦的林立高樓、徹夜燈火,講學識淵博學者、浪漫傳奇故事,那些新奇見聞似璀璨星火,落進艾拉荒蕪心田,燃起灼灼嚮往。夜晚,兩人漫步荒原邊際,月光灑銀輝,羅恩手指天際,描述星座傳說、遠航冒險,艾拉仰頭凝望,繁星漫天如夢幻畫卷,風拂髮絲,那一刻,她靈魂似掙脫枷鎖,隨羅恩言語飄向無垠遠方。
可好景不長,遺蹟探索有新線索,隊伍準備次日黎明啟程深入沙漠腹地。離別前夜,羅恩帶艾拉至廢棄瞭望塔,塔頂狂風呼嘯,他從行囊掏出精美羊皮卷畫冊,畫中是異域綺麗風光、盛大節慶,“艾拉,這世界廣袤超乎想象,莫要困於此,跟我走吧。”艾拉眼眶溼潤,雙手緊攥畫冊,望向小鎮昏黃燈火,家中父母愁苦面容浮現腦海,“我……我不能,家人需我照料,這荒原是我根。”羅恩眼神黯傷,卻仍溫柔擁抱她,“我懂,只願你別忘天際那頭還有別樣人生,若改變心意,循著星辰找我。”
隊伍離去,塵煙滾滾,艾拉站在鎮口,直至身影消失不見,滿心悵惘如沙漫心頭。此後日子,她重歸平淡瑣碎,集市擺攤、操持家務,可眼神常不自覺望向羅恩離去方向,畫冊被她藏於枕下,夜深人靜時摩挲翻看,仿若那是通往新生秘鑰。
年復一年,荒原旱災肆虐,土地乾裂,作物絕收,疫病橫行,鎮裡哀鴻遍野,艾拉家亦深陷絕境,父親傷病臥床,藥石無靈;母親憂勞成疾,咳聲不斷。艾拉日夜操勞,面容憔悴,往昔靈動被疲憊取代,可每至破曉,她仍習慣性望向天際,那絲渺遠希望在絕境中倔強閃爍。
一日,鎮上來了位神秘旅人,身著黑袍,兜帽遮面,周身散發冷峻氣息。他聽聞艾拉故事,悄然尋至家中,揭帽露臉,竟是當年隨羅恩出行的學者,如今學成歸來,受羅恩所託探望。“羅恩在城邦已立穩腳跟,鑽研古蹟成果斐然,他念你如初,派我來接,城邦有良藥能救你家人,還有學堂助你圓夢。”艾拉瞪大雙眼,淚奪眶而出,望著病榻雙親,再看一眼熟悉又貧瘠的家,毅然點頭。
幾日後,艾拉攜家人登上堅固馬車,隨旅人啟程。路途艱險,沙暴頻襲,餓狼環伺,可每當前路迷茫,艾拉便望向天際,想象羅恩在彼端等候,想象城邦生機盎然,那信念支撐她擊退恐懼、護家人周全。
當遠方城邦輪廓在晨